但下一秒,郎拓眼中的疑问便已褪的干干净净,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李栎的错觉。
既然他没有直说的意思,李栎便也没追问,笑嘻嘻地说:“你是过来专程致谢的吗?”
郎拓脸一僵。
“说起来你们今年拿了冠军之后,在颁奖时也不说感谢感谢我的,这算过河拆桥了吧?”
郎拓在心中大叫:亏我还担心他今天来这会觉得尴尬,真是白操这份心。有这么张脸皮,谁尴尬他也不会尴尬啊。
“最近怎么样啊?”郎拓以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转移话题,伸手从旁边的长桌上拿了一杯香槟递了过来。
“挺好的,”李栎接过香槟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不感谢不所谓,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就行。”
“……放心吧赖不了你的。”郎拓这会已经彻底后悔自己的一时好心了,好在只是答应他杯赛(如果)遇到了,天狼战队会进行正常轮换,而不是其他什么割地赔款的要求,否则凭李荔刮地皮的本事,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他身后天狼的队员们交换着探究的目光,在眼神中进行着交流:
——队长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不是,我就想知道,李荔到底贡献什么了?临场转盗贼的战术明明是队长自己想出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就连队长都说了,李荔一语惊醒梦中人,给了他很大的启迪。
——嘘!你这立场不对啊,你到底是哪头的?
……
“哟!这不是李哥嘛。”
刚刚结束和郎拓闲聊,正在漫无目的闲逛的的李栎被一句话绊住了脚,见叫住他的是个身材敦实的年轻人,一张圆脸像是刚出锅屉的白胖馒头,大嘴小眼,活像是被人用刀豁开了一条口两条缝,笑起来既不见牙也不见眼。
这人长相太过奇特,让人过目难忘,即便八级美颜也难掩其锋,所以李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海市战队的队长绿洲。
“许队长。”李栎淡淡打了个招呼,抬起手中的酒杯煞有介事地品了一口。
电话那头的李荔听到这个名字,不屑地哼了一声。
“李哥,你还喝酒?就你那酒量,喝多了误事啊!”许青盯着李栎手上的香槟杯,自顾自裂着张大开大合的大口哈哈笑道。
电话那头的李荔听了这话,竟然奇迹般地鸦雀无声了。原本就不耐烦交际的他像是找到了掐断对话的理由:“真没劲,我不听了,你自己应付他吧。”
没等李栎说什么,方才还废话连篇的另一头随着“滴”一声忙音没动静了。
李栎:说挂就挂,没义气。
“许队长的话真有意思,我酒量好不好的,你怎么知道?咱俩也不熟,说的像你跟我喝过酒似的。”孤军奋战的李栎略带嘲讽地说。
许青心塞,随即又重整旗鼓,抬手向不远处一招:“你过来。”
他这一句话跟鬼差召唤阴兵似的,即刻叫过来一个人。李栎一看,也是个“老熟人”了,当下失笑:“张队长。”
张竞听到这个和许青相同级别的称号当即冒汗,先是叫了许青声“表哥”,而后有些局促地说了句“大神好”。
“李哥,不是兄弟我说你,你也太见外了,小孩儿不懂事,你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还用劳动你亲自出马?”许青很有点得意,他觉得就是因为李荔一早就看破大沙漠背后是他,所以才会纡尊降贵的替一个小校队站台充场面。
“也是。那你以后好好管教吧。”李栎顺嘴说道。
说还不算,李栎假模假样地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向宴会厅对面那一侧的一人敬了敬。
他敬酒的方位站着一个年轻人,一头凌乱的如同狮鬃的头发是他的标志,正是扛起bebk战队半壁江山的be,蓝森。
“be,你看那儿。”
be正自专心致志的低头啃虾,接到身边人的提示,叼着虾茫然四顾,正好对上了“李荔”的目光。看清居然是他后,瞬间沉下脸,噗一下把嘴里的虾壳吐了。
李栎摸摸鼻子,略微尴尬:人缘太次了。
眼看“李荔”宁可跟一向不和的be远程互动,宁可碰一鼻子灰也不愿意搭理自己,一边的许青心里很是不爽,话中带刺的说:“我当时就看出来那小哥不简单,还以为他是哪个职业选手,没想到是李哥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李哥你这就不对了,让自己小弟去跟业余的人练手,有点欺负人了吧。”
许青阴谋论晚期,认定了李荔把高校联赛里的玩家当做试验新战术的小白鼠,把离子炮当成了杀伤力极大的传染病源,而自己的表弟便成了不幸的零号病人。
够有想象力的。
李栎才不信许青看不出来,网吧那场战斗中所有酷炫的招数,都建立在等级优势的基础上,所以在职业比赛中,一点实操性都没有。现在当着他的面这么说,指不定是什么心思。
他也懒得解释,随口敷衍:“说的对,混职业圈的,应该少和普通玩家打排位赛。”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意味深长,言外之意仿佛在说“虐菜有意思吗”。
许青自视甚高的一片丹心吧唧就掉地上了。靠!这话什么意思?他出了名的喜欢虐菜,“李荔”根本是当着和尚骂秃头,成心的。
许青先前看他的眼神还多少夹杂着些忌惮,听了这话当场脸就绿了,神情闪烁一会,咧开大嘴冲他笑了笑:“小孩子之间的事儿,咱们确实不该多插手。过几天的友谊赛,咱哥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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