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阳恭恭敬敬地道:“俞书记好。”
“恩,坐。”说罢,俞泽民先在沙发上坐下了。
秘书给胡晨阳泡了一杯茶。
胡晨阳起身接过茶,道了声“谢谢。”
俞泽民道:“晨阳啊,上次,在党校说到历史周期率,你还没有展开来谈吧?”
胡晨阳道:“我的认识有限,俞书记谈到四点,把我们都镇住了。”
俞泽民道:“那天,我也没有展开来谈。黄炎培先生说的历史周期率,在前苏联,在东欧一些国家,都应验了,出现了骨牌效应,世界上剩下为数不多的政权,都是经过长期武装斗争打下的江山。尤其是我们党,经过了二十多年改革开放,坚持思想解放,坚持实事求是,对自身的问题,是有清醒认识的,也是有信心的。有人不服气,有人不舒服,有人想培植反对势力颠覆我们,只要我们党自己不乱,不分裂,一心一意谋发展,不断健全民主与法制,让人民过上好日子,那就不是跳出周期率的问题,而是真正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问题。”
“是!”
胡晨阳此时对俞书记真是充满了敬意。
这才是政治家风范吧?
胡晨阳有些“走神”了。
不过,俞泽民一开口,胡晨阳立即又凝神聆听。
俞泽民道:“我参加了二届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马上又要去参加;我还参加过十多次全国的‘两会’,每一次,我都有一个深刻的体会:党的全会也好,‘两会’也好,都集中了全党、全国各行各业的精英,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同样,我们省的党代会和两会,也基本上聚集了全省的精英。现在,省委决定让你到德修县工作,我也希望你尽快把德修的党员、干部群众团结在县委的周围,这样,你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是。”胡晨阳听懂了。
俞泽民道:“德修县可是个大县,80多万人口,让我去当那个书记,都不容易,呵呵。”
胡晨阳笑道:“俞书记说笑话了。”
俞泽民却道:“不是笑话。说说看,‘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么烧这三把火?”
胡晨阳想了想道:“俞书记,说实话,不要说‘三把火’,一把火都没有。”
“哦?”
胡晨阳道:“古人把县官叫做‘知县’,是很有道理的,知县,知县,首先得‘知’,得做调查研究,得摸清德修县的真实情况,然后才可能找到工作着力点。”
“恩。”俞泽民听了比较满意,“你要有心理准备,德修县的情况,可能非常复杂,形势可能非常严峻,已经倒下一批干部了,可能还会倒下一批。震荡太大,群众会更失望,干部队伍更难恢复元气。所以,有些事情,先放一放,先稳定一下。”
“明白了。”
胡晨阳是真的“明白了”,一方面是他悟性确实不错,另一方面,也是对俞泽民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当年,在“皮蛋疤子”的问题上,胡晨阳就在乔光荣、乔树军的“开导”下,明白了一些事情。即使俞泽民明明知道德修县的班子其实已经全部或大部都烂掉了,他也不会一下全部“端掉”,当然他也不是存心要放过那些人,而是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分期、分批拿下他们,尽可能减少“震荡”。
这也是俞泽民作为“政客”的一面。
……
胡晨阳回到家里,乔树军一脸的关切:“老江湖跟你说什么啦?”
胡晨阳道:“还不光是刘部长,俞书记也找我谈话了。”
“啊?”
“让我去德修县当书记。”
乔树军道:“难怪。听说,德修县出了大问题,牵扯到不少官员。”
胡晨阳“恩”了一声,道:“我今天还要赶回新峡去,有些事要处理。”
说罢,胡晨阳苦笑了一下:“德修县八十多万人口,顶三个新峡县了。”
乔树军道:“去一个新的地方,能不能打开局面,对你是很大的挑战。”
胡晨阳道:“是,我对德修县几乎是一无所知,去了之后,怎么开展工作?怎么找到切入点?现在还真是一片空白。”
乔树军道:“不是有句话么,‘三个庐阳佬,抵不上一个洪都佬;三个洪都佬,抵不上一个浔阳佬;三个浔阳佬,抵不上一个‘湖广佬’。”
胡晨阳笑道:“要按这个说法,我胡晨阳一个‘庐阳佬’,跑到浔阳去跟人玩脑筋水,还不被人家玩死啊?”
两人都笑。
胡晨阳接着道:“哎,树军,请教你一个问题:我是武汉大学毕业的,算不算半个‘湖广佬’啊?如果算,我就不怕他们了。”
乔树军道:“应该算吧?再加上你17岁就研究曾国藩,应该不会被人玩死吧?”
两人大笑。
乔树军这才道:“爸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邪不压正’。”
“我记住了。”
乔树军道:“玩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胡晨阳点点头:“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玩人的人,早晚被人玩了。”
……
回到新峡,胡晨阳先交待文涛:“我先把文件都处理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另外,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就去城北,吃土。”
文涛没问为什么,点点头答应了。跟了胡晨阳一年多,文涛的性格沉稳多了,话也少了。
胡晨阳把手头上的文件都处理完了,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叫了文涛和李大锤,三人去了城北土鸡店,点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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