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朝尘也是孩子心性,当下也不服输了起来,扯着户兰的手就要踹他,边叫嚣着,“我师父都没有动手打过我,你怎么敢打我!”
户兰这几天拳术也算小有所成,当下打定主意要在朝尘身上试试威力,下手也没了轻重,也不回话,一心要揍这个抢走了姐姐注意力的小子。
两个半大小子谁也不让谁,在院子中滚成了一团,打到最后,根本就没了什么章法,只在地上如下流氓一般互相撕扯着滚来滚去。
屈非在边上看着这一幕,简直要维持不住面上平静的表情。
朝尘的师父是名动天下的鬼纵老人,自小可算是生长在钟鸣鼎食之家,礼仪教养哪一样不是当世最出众的?何曾如个小泥猴一般,跟人厮打成这个样子?
户兰就更不用说了。
户兰是薛如燕的独子,生的是天生根骨清奇,到了年纪之后,就被薛如燕接去亲自抚养,也算是没有真正吃过苦、吃过亏的。
明明是这样骄傲的两个孩子,怎么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屈非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屈非要不要出去制止他们两个——虽然两人年纪尚小,力气也不大,但下手也还是有点技巧的,万一真的不小心把谁打坏了,他屈非都不好交代。
就在屈非即将要下定决心的时候,朝尘一脚把户兰踹开,趴在地上大喘气,边断断续续道:“停、停下!我……让我休息一会儿。”
户兰滚在一边,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晾肚皮,边哼哼唧唧道:“怕、怕了吧?你认输,小爷就原谅你!”
朝尘冷笑:“你是要我认输呢,还是要你姐姐安然度过这一次难关呢?”
户兰当下也顾不得累了,一骨碌爬起来蹲在朝尘身边,急切地问:“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
朝尘却不回答,只是道:“你知道刚才我用来困住你的阵法,叫什么名字?”
“鬼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户兰不耐烦,挥着拳头嚷嚷,“你别跟我拖延时间,不然我揍你!”
朝尘一巴掌把户兰的拳头给拍开,也跟着坐起来,道:“阵法的名字叫镜花水月。”
户兰不明所以。
朝尘一脸的鄙夷:“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你只是听了一些消息,怎么敢把它藏着掖着当成是说不得的秘密?”
户兰满脸的震惊,哆哆嗦嗦地用手指指着朝尘,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知道!”
朝尘嗤笑一声,没有立即回答户兰的问题,只是起身,拍了拍自己沾满沙尘的衣服,往房中走去。
“你不准走!”户兰也不要面子了,就地一打滚,伸手就抱住了朝尘的小腿,干嚎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朝尘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尝试过在这种狼狈的状态下和人说话,此时自然也是不愿意和户兰一身狼狈地在原地掰扯,就蹲下来,一言不发地拉开户兰的手。
户兰不明所以,只以为朝尘吊起来自己的胃口,却又不愿意给他个痛快,手掌一翻,当即握住朝尘的手,微微用力,拉着他弯下腰来:“不说清楚,你别想离开!”
朝尘的脸顿时黑了。
屈非在边上将这一幕看的清楚,心中暗暗猜测:朝尘这是要沐浴了?
屈非左右看看没有人,就从灌木丛之后跳出来,也不管这两个小孩,闪身进房间,将朝尘沐浴用的木桶给搬出来,又里外倒腾得给他装满了水,这才双手抵住木桶,缓缓发力。
等到朝尘小腿上拖着一条尾巴、万分艰难地进了房间,就看见屋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上,还蒸腾地冒着热气。
朝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很是舒服的样子,一脚把户兰给踢开,三两下就脱了衣服,爬进木桶之中,又发出了一声舒服到了极致的喟叹。
整个过程不过须臾,户兰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衣亵裤什么的,再以抬头,朝尘光洁的肩膀在眼前一闪而过,视野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几息水泽,晃得人眼花。
朝尘见户兰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微微挑眉,仿佛被热水泡酥了骨头一般,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懒洋洋的意味,道:“你也去把身上的土擦一擦,我再和你分辩。”
户兰“哦”了一声,有些木然地从地上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屈非正在户兰的房间之中等他,见他进来了,就抬手扔给他一条还带有余温的毛巾,道:“擦一擦。”
户兰被这种温度唤回了神智,单手捏着毛巾,看着屈非的眼神有些纠结:“我觉得……朝尘像个女孩儿。”
屈非没想到户兰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没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赶紧掩饰过去,正色道:“别胡说。”
户兰神情依旧有些恍惚:“我从没见过男孩子有他那么漂亮的皮肤的。”
屈非单手扶额,干脆上前接过户兰手中的毛巾,三两下把他扒了个精光,边为他擦身子,边道:“你还小,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作为一个有着六房美妾的成年男人,屈非自觉对此很有发言权。
户兰渐渐回过神来了,一巴掌拍开屈非,把毛巾拿过来,三两下擦干净身上的灰尘土块,就这么光着屁股跑到里间,从衣橱中随意扒拉出两件外袍,胡乱套上,光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
淡漠如屈非,这下也看不过眼了,直接上手,拎着户兰的后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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