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问一答中流逝,当暗红的太阳在高高耸起的山头悄悄落下,饭店的大厅里使开始亮起灯,而没多久,敞开的店门外便已经泛着漆黑,饭店里,除了那台挂墙上的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就只剩下三个边吃边聊的人。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就坐在三人不远处,她是一个服务员,不时做着一个让陈国彬无限厌恶的动作,在陈国彬这个位置,只要直视就可以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个一清二楚,而在9527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强化后的视力下,每一个细节都可以观察得十分地清晰。
只见那女孩先是长着七颗小黑头的鼻子微微颤抖着往上缩,接着那本就不大的眼睛,夹着些细碎的眼睛分泌物的眉毛死死地皱成一堆,并往那个鼻梁的方向挤去,而那右嘴角上长着一颗一点五平方毫米的嘴巴也在此时以一种夸张的角度扯动着那分布了十七颗青春痘的脸庞往耳根一路咧去。
这是她在进行着一个过程,一个展示血盆大口与皱眉挤眼的过程,这是一个被陈国彬与9527一致认为是地球人类表现出的最为丑的面部表情,一个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赏也无法从中寻找到一丝美感的动作,配以一种音量不高,没有任何意义却让人听了感到厌恶的声音,即便是再漂亮的人也无法在这种动作中保持她的美感。
当然这个动作对于这个服务员来说只是一种暗示:
如果这三个已经结了帐的人少聊几句,或者看到自己这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或者有些厌恶想换个地方,那么他们就会在下一刻钟站起来。然后骑着门口那辆破摩托车离开,而自己只要收拾一下台上的东西,就可以安静地享受自己的空间,这样没生意的夜晚,早点休息老板根本不会说什么。
反正这桌客人并不算是这饭店的主要生意,县里那些开着一大串小车穿得文质彬彬的官员,乡政府里那帮一般只会挂帐的干部下乡,那才是这店里的主要生意。山上跑的,天上飞的,只要店里拿得出来,他们都要点,都要吃,甚至通过各种渠道弄来的珍惜动物还要打电话约他们过来品尝,不论多贵的烟。不管多贵的酒,只要自己甜笑几声,就可以给他们打开,然后在一份帐上签下数字,反正老板在上头有人,只要有签名,就不怕收不到帐。。。。。
当然。还有另外一些生意,只要饭店门前那条路碰上些山体滑坡之类的交通堵塞时,也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个时候即便是打电话叫个拉客的三轮摩托带上十几份平时五块钱也卖不出去的快餐去到堵车的地方,怎么着也能弄回几百块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这里的风俗。
三个客人终于站了起来,在桌上的酒杯全部被空时,在地上躺着的酒瓶积累到了八瓶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服务员有些幸庆自己那一连串动作的效果。当然,她并不知道,那其实与自己的表现无关,那绝不是因为某个客人的厌恶,因为他自从进入这店里就没有喜欢过这个有如老板娘的服务员,而是因为某个人有着不得不回家的原因。
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如果还在这里,那将是一个难耐的过程。天知道9527在这种地方会干出些什么夸张的事情,自己家离这里可不远,凭这里的习惯,只要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一天之后便是全村流传,那些街头巷尾到处聊天的阿姑阿婆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闻,对那些平均文化不超过小学毕业的妇女来说,就算是村里某人走路摔了个跟头也比美军攻打伊拉克更值得关注,某个米粉店里卖的早餐米粉里发现一根头发也比三路牛奶里有三聚氰氨更有意思得多。
所以,要和好朋友在这饭店里吃饭,因为这样才有着足够的理由在八点前回家,关上门休息!
离开饭店,周小蛮推着摩托车走在右侧,陈国彬两兄妹则提着打包的快餐盒并排走在他的左边,三人脚步不快,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入秋的夜,山区的风挺大,吹得路边的村哗哗作响,也让路上的人觉得有些凉意。
那铺了一层碎石的道路上空荡荡的,很静,除了不时亮灯扬尘经过的三轮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和那种焊制的车厢在摇晃时发出哐啷哐啷声之外再无其它,这就是夜,地处农村,也就意味着没有繁华,各色灯光交织的夜景,没有令人头晕目炫的招牌,也没有让人浮想联翩的站街女孩….
然而这些都与陈国彬无关,那几个小时的交谈里,似乎了解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与周小蛮两人却感觉熟悉而陌生,以陈国彬的经历,去分析感情上的事情,说一点不迷茫是不可能的,如果说对生活或者对人生的了解和看法,陈国彬或许可以谈上几句,但是在听了周小蛮说到爱情的事情,他总是觉得不知所措,同时在这一刻他肯定了自己在某一些方面上的自私。
如果说肝胆相照可以形容两个关系很好的人,那么,在白牙这件事上,陈国彬觉得有两个原因让自己不必去帮助周小蛮。
第一,虽然《僚颂》看起来应该能够赚上一笔钱,而且现在自己的银行卡里面属于自己那部分的钱确实足够让周小蛮去把那个白牙给娶回家,但是,取了这笔钱之后自己也就算是再次回到了那个身无分文的时代,要把自己的全部资产主动拿去帮助朋友娶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相处老婆,他还是犹豫了很久,担心钱能不能收回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还有的就是如果日后两人生活得不幸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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