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绝大多数时候,它们的存在界限都如冰与火一样清晰分明。
除了一些精神不正常或者怀有秘术的生命之外,很少会有人将梦境与现世混淆。
但这并非绝对。
就如万事万物都有特殊情况一样,当某些条件被满足的时候,梦境与现实就会开始交融。
两个世界会开始融合,梦境中才会存在的某些具象会被释放到现实中,生命的感知会被扭曲,他们眼中的世界会大变样。
更加绚丽,更加迷幻,也更加危险。
梦境中不止有美好的东西,还有危险的,难以名状的怪物。
那是噩梦的产物。
“啊!”
在尼福尔海姆的某个冰天雪地的小村庄里,一声凄厉的嘶嚎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那吼声中充满了恐惧,就好像是某个人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一样。
坦白说,世界之树衍生出的国度里,尼福尔海姆并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温度常年在零下30度左右,就如约顿海姆一样,是一方被冰雪笼罩的世界。
它的环境稍微比约顿海姆好一点,但除了九大王国中的蛮族与山民之外,很少有人会选择生活在这里。
“轰”
沾满油脂的火把被点起,照亮了黑夜中的村庄。
在十几名背着武器,带着角盔的荒野猎人的拱卫下,这个山村中的长老面色难看的踹开了一扇紧闭的门。
很快就有身强体壮,但面带畏惧的村民冲入房子里,将那个不断嘶吼的女人拖了出来。
“她疯了...”
在村长身边,一名穿着兜帽,脸上画满了卢恩符文的祭司仔细查看了一下那被几个人压在地上的女人。
她的面孔扭曲着,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她已经沦陷在了某种恐怖的阴影里。
不过奇特的是,即便是已经被吓坏到了极致,甚至连正常的思维与意志都无法保持。
但这女人在发出一声声嘶吼之间,却依然紧闭着眼睛。
她好像还在沉睡,而且沉浸在噩梦中根本无法被唤醒。
“啪”
穿着裘皮大衣,身上戴满了各种骨质装饰,留着大光头的村长挥起手,一巴掌打在那嘶吼的疯癫人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很重,将那疯癫女人的脸颊都打得肿了起来。
但却依然没能唤醒她。
“她在梦境中遇到了可怖的事物,她已沦陷于噩梦之中。”
在周围的寒冷夜色里跳动的火把光芒中,那年轻的符文巫师小声对面色凝重的村长说:
“这是第11个...”
村长看了一眼发疯的女人,他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用绳子束住那女人的嘴,让她无法再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她被几个人拖向村庄边缘。
在那里的谷仓中,关押着和她一样发疯的嗜梦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巫师。”
村长对身边重金请来的巫师说到:
“这是某种疾病?瘟疫,还是某种邪恶的魔法?”
“梦境的瘟疫已经散布开了。”
年轻的符文巫师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他摸了摸腰间的口袋,在亲眼看到这个小山村发生的事情之后,他觉得这一次收的报酬有些烫手了。
在这世界之树的边境地带,很少有符文巫师会关注这里。
那些真正强大的施法者们都在其他环境更好的世界里享受生活呢。
也只有他这样在大城市混不下去的二流施法者,才会贪图一点点报酬,就赶来这个穷乡僻壤。
但即便如此,这个在真正的符文巫师眼中只能算是杂耍者的年轻巫师,在尼福尔海姆这个化外之地,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师”了。
生活在这个寒冰世界里的人野蛮而愚昧。
他们的心灵被迷信统治着,很愚蠢,也很好骗。
但直到在看到这个山村中在2天之内接连发疯的11个人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年轻巫师却意识到,这一次他要处理的,可不是什么误食草药之类的小问题。
虽然心里很慌,但作为一个骗子,他必须表现的胸有成竹。
一旦被这些山民们发现实情,他就很难走出这片孤寂的群山了。
“咳咳”
年轻的巫师咳嗽了几声,他扭头,用一种肃穆的声音对村长说:
“算上这位可怜的女士,那11个人,他们在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巫师加重了语气,他问到:
“我的意思是,他们在发疯之前的共同点...他们的症状是一致的,我怀疑,他们是接触到了一些他们不该接触的神秘力量。”
巫师给出了很模糊的解释。
但这总比一群被吓坏的愚民愚妇的瞎猜要好得多。
内心也很慌的村长总算有了个查找的方向,他用本地的土话对身边的其他人吼了两句。
那些村子里最好的猎人们交头接耳,在几分钟之后,他们中最能说会道的,将他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村长。
村长又扭头对身边眼中闪过担忧的年轻巫师说:
“大师,我问过了,这11个人,在发病前,都去过林子里...”
“有人去打猎,还有人去采摘树莓,或者干脆就是闲逛。”
“林子?”
巫师诧异的扭头眺望着远处的一片森林。
那是寒冷的森林,是尼福尔海姆的标志性“景观”。
冰冷的寒霜覆盖在那些高耸的白桦林上,勾勒出了一片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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