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政治中心的东移洛阳已经显现出了一种帝都风范甚至在人口密集程度上还要过长安几分。在如今这种春季时分路上鲜衣怒马的富家子弟比比皆是公卿贵族的马队亦随处可见四处尽显盛世风华。
有道是温柔乡中不思蜀因此身处洛阳这富贵乡再比一比自己或贫瘠或落后或野蛮或气候恶劣的治所因为朝明堂而聚拢来的皇族宗室们免不了有众多感慨。甚至在酒酣之际这种感慨又会进一步演变成了埋怨埋怨到最后更是连诅咒声也出来了。
“都是李家的子孙凭什么他们坐镇天下享无数富贵我们就只能过那种苦日子!”
“就是我们稍稍享一点福就有人密报什么压榨百姓简直是不让我们过一点好日子!”
“哼阿武是什么门第?不过就是个木材商人的女儿不但坐上了后位如今她的儿子还成了皇帝!就凭她还侍奉过太宗皇帝……”
话没说完说话的人就被人封上了嘴牢骚可以但牢骚若是太离谱那就是在自己找死了。正聚在一起喝酒的几个郡王你眼望我眼各自看了一阵便齐齐打了个哈哈而那个说错话的家伙则心虚地喝了一杯酒。但没过多久一群人又开始吆五喝六地喝酒猜拳全都是一幅没事人的模样。
虽说武后的手段颇让人忌惮可他们全都是宗室是大唐的基石谅别人也不敢擅动他们半分!喝酒喝得热闹的时候更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演起了太宗皇帝的秦王破阵乐场面气氛一时间热闹到了极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武后的眼线自然是无所不在的这些私底下聚会地皇族宗室们唠叨的话一句不少地全都传到了她的耳中。这些年养尊处优丈夫儿子百依百顺她的容忍度也比往日上涨了不少但这种指斥她身世的话她却无论如何都容忍不了。
“居然还有人敢冒出来么?”
她冷笑一声想起前几天李贤的打算。原本尚有些犹豫的心情顿时完全平复了下来。若是一味施恩却没有半点威压只怕这些人马上就要抖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s而且从那些恶名昭彰的家伙下手。也不至于显得她心狠手辣当然在寿诞和明堂朝拜之前她还需要忍耐一下——自然。这也是搜集罪证地最佳时机。
从暮春到了初夏。李贤也愈忙碌了起来。西北的战事很符合他的心意。裴行俭在西边算是老本行了并不是贸贸然进行战略对攻而是咬准了吐蕃不能久战愣是你来我往地拉锯战。而火赶往吐谷浑救急地慕容复则是用辽东学来的手腕安抚了吐谷浑各部算是勉强拼凑了一支六万人的军队——进攻不足自保有余。
如今的西北竟好似成了吐蕃上一次进攻吐谷浑地场景。不同地是时间已经是八年之后钦陵不再是昔日犹带着几分青涩的小伙子他的对手也不是比他更青涩的李贤。裴行俭和薛仁贵两人一东一西。却是犹如铁壁一般锁住了吐蕃的攻势。
所以现如今李贤需要忙碌的并不是西北。这时节路上粮食的运送不成问题这时节人员的装备衣服也不成问题从上到下的将士都充满着激昂地士气尤其是那些昔日得到猛士称号的更是充满着雄心壮志。某位以红巾抹额自荐的中年人。如今也正在裴行俭的麾下最大限度地展现着自己的才能。
这是一个全民上进奋向上地时代。每一天到达尚书省地进言至少数以百计无数人心中高涨着治国的热情。而中枢地每一个官员都仿佛一颗上够了机油的轴承。转得异常顺流哪怕是那些已经退休的老螺丝钉也一样。而李贤如今需要应付的则是那些已经内部锈烂的螺丝钉。
“六郎啊你是不知道那通州的百姓有多狡猾单单是为了赋税就敢悍然抗上。那些官员还说什么我强抢民妇呸我堂堂郡王怎么会看得上那些无知妇人!”说这话的是在辈分上作为李贤堂叔的人物说这话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叫一个伤心。
“殿下益州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那姓刘的就算是刺史他凭什么对我这个郡王颐指气使傲气十足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李家的臣下罢了!那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哪怕是在洛阳当一个寓公也比在那种破地方做别驾强!”说这话的是和李贤同辈的一个小郡王那张因愤怒而大张的嘴几乎能吞下一头牛。
“庐州确实是好地方只不过那里靠近淮扬之地实在是太奢靡太婉约了不适合男儿!殿下哪怕是调到洛州或是郑州附近的小县当县丞我也实在不想当这个庐州司马!”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嗣王虽说年纪不小可这话里头却流露出一种铿锵之气。
相比李贤那几个得叫叔祖的人物这些无疑都只是小角色而已因此他巧舌如簧应付裕如。而轮到虢王那几个叔祖的时候他就换上了一张更亲切更周到的脸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让那几个许久不曾体会到皇族温暖的老人们一个个老泪纵横。舒王甚至还拉着李贤的手好不伤心地追溯起了昔日的高祖旧事说得满屋子都是唏嘘声。
这些皇族宗室们既然来到洛阳当然不会光棍得一个人来每一个都是拖儿带女甚至还带着姬妾无数。李贤命人带他们参观了一次东宫崇文馆于是立刻激起了好些人的兴趣。当看到曹王明的两个儿子赫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里头心动的人就更多了。
于是某人昔日那句“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一下子成了这些天最最风靡的词语。皇亲国戚们都在琢磨着这要是自家的儿子跟对了将来的储君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大大的好过?只有少数几个人对那些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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