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匆匆冲进沛王第书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贤和游哉坐在那里喝茶脸上说不出的惬意。一肚子疑惑的他着实忍不住了一屁股在两人的对面坐了起来竟是前所未有地翻了一个白眼。
“六郎伯虎大哥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贤瞥了一眼程伯虎见这家伙装成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便长话短说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结果他这话还只是说了一半就眼见薛丁山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显而易见是惊到了。于是李贤顺理成章地把剩下一半事情隐了过去说到有人算计他老妈就行了废后的事这次压根就没有人提出来过他何必说出这两个字来让别人心惊肉跳?
“老盛把人逮下去拷打已经老半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程伯虎冷不丁粗声粗气冒出来一句话紧接着便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我老爹虽然把宁人坊那边的地方端了但是那些人既然有那么大的胆量想必不止这么一个地方。不把钉子拔干净了我心里没法痛快。哼敢算计我老程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头!”
对于程伯虎的杀气腾腾李贤算是司空见惯因此只是耸了耸肩把茶撤下去换成了酒继续悠悠然一口口慢慢呷着。而薛丁山也很快回过神来。干脆取了一杯冰镇葡萄酒慢慢啜饮眼睛却无意识地在大梁上头瞥来瞥去。
终于一个人影从大门口迈了进来正是盛允文。不等李贤开口相问他便道出了一个很令人沮丧地答案:“殿下请恕我无能那家伙死了!”
死了?李贤眉头一挑大为意外。须知对于用刑高手而言这犯人的生死都操之在手。哪怕是受的痛楚再大也不会轻易要了人的性命。更何况盛允文胆大心细怎么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他事先已经服用了缓慢作的毒药一直苦苦压抑没有流露出来我也没有觉察。结果他在熬刑之后竟是忽然死了。”盛允文见惯了生死之前的软骨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硬气的汉子因此不禁叹了一口气旋即单膝跪下来请罪。然而这膝盖还没有触地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算了这事情不能怪你人家寻死关你什么事?”李贤口中这么说着。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宁人坊那边估计是不会留下什么活口一来是程处默手段太狠辣二来是那批人既然敢抵抗只怕不会轻易被人逮着活的。正叹息这一次又有小鱼漏网外头忽然又冲进来一个人正是赵一刀。
“殿下外头有城卫地军士求见言道是送人来的!”
城卫?贾南春居然真的抓到了人?刚刚大失所望的李贤一下子又得了线索。登时喜出望外赶紧点点头让赵一刀把人带进来。大约一盏茶功夫他便看到那个熟悉的粗豪人影一马当先地进来后头几个军士还带着三个捆得犹如粽子一般的家伙。
“殿下如今定鼎门已经关了今儿个出城的人里头可疑人就这么三个。所以我亲自给您带来了!”贾南春行过礼后。便声若洪钟地禀报说。接下来。他自是把先头抓人地经过陈述了一遍当说起其中两人是男扮女装的时候。李贤不禁吃了一惊旁边另两个也不住地拿眼睛在他们身上瞟。
这年头穿男装在外头招摇过市的女人多了但凡有一丁点眼力的人都不至于认不出来更何况男女之间差异巨大以男扮女更是困难。细细一瞧之后李贤骇然现那两个男子竟是没有喉结立刻转头去看贾南春。见这位粗豪大汉一幅毫无察觉的模样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旋即大大称赞了贾南春一通又重重赏了他和随行军士。
等到这批人一走他立刻传来五名典卫和盛允文一道将人押下和程伯虎薛丁山打了个招呼自己也一起跟了上去。
他这一离开程伯虎立刻拉起薛丁山往门外走。匆匆出了沛王第大门程伯虎见薛丁山仍是糊涂便没好气地低声提醒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两个男人都没有喉结!世上没有喉结的男人只有一种那就是那些阉宦!”
阉宦……薛丁山终于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这一惊又是非同小可。他终于体会到自个的父亲让他谨言慎行多听多看少说有什么意义跟着李贤这么一位主儿这惊险地日子还少得了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对于多是砖木结构的洛阳城来说别说是平民人家就是高门大户的豪宅甚至是洛阳宫火灾也是最最常见的事。于是除了宁人坊之外这一天之内全城生火灾十几起别说官府没有任何惊动就是
不曾大惊小怪。
不就是烧掉南市的几家商铺烧掉几间民房么?横竖又没有牵连邻舍火扑灭得又快烧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在这种情形下次日上朝的时候一切就仿佛没有生似的——许敬宗在家养病李绩照旧当他地木桩上官仪依然附和着御座上的皇帝——顺带提一句仿佛是昨日的亢奋让皇帝的病情大有好转如今李治又开始临朝了。然而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那高高的御座之后垂起了一挂长长的珠帘一位风姿绰约地女子安之若素地坐在后面。
作为朝上地站桩之一李贤压根没有注意到群臣在那里讨论什么横竖这不关他地事。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了那珠帘落在了武后地身上。垂帘听政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初隋文帝的独孤皇后也天天陪着老公上朝但是他老妈自是比独孤皇后更厉害。
瞥了一眼在那里高谈阔论神采飞扬的上官仪李贤微微耸了耸肩旋即瞧了瞧旁边某个空缺的站班——这是曹王明的位置大约是被他吓到了他这位皇叔居然直接递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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