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联电影人的处境,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爱森斯坦,郁闷。
“柯里昂先生,我们这些人如今的处境有些不妙,和几年之前,已经无法相比了。”爱森斯坦摸着他那肥硕的下巴,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我之前听说你们的处境挺不错的呀,政府支持,民众也很欢迎,创作自由,我在欧洲的时候,欧洲电影人对你们苏联蒙太奇学派可很是推崇。”我看着爱森斯坦,笑道。
爱森斯坦看着我,摇了摇头。:“柯里昂先生,你说得这些,都不错,但是从这一两年开始,情况就有些改变了。”
爱森斯坦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十月革命之后,苏联面临着极度贫困和混乱的局面,地域广大横跨欧亚,有几十个不同的民族,上百种语言,不同的宗教信仰,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的民众都是文盲。在这种情况之下,宣传思想和政策方针就成了苏维埃政权最迫切的任务,而其中最有效的,就是电影。所以,即便是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也成立了世界上第一所专门研究和培养人才的电影学校‘莫斯科电影学校’,列宁更是对电影极为看重,称所有的艺术中,电影对于我们最重要。“
“列宁的一系列的指示和针对电影的政策,使得从1920到五六年的时间里,苏联电影得到了快速的发展。民众在精神领域得到了更为宽松地环境。艺术家的创造才能也得到了空前的发挥,这是我们苏联电影的黄金时代。但似乎现在不同了。”
爱森斯坦使劲把手中的烟一口气抽完,然后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柯里昂先生,自从斯大林上台之后,电影人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我们不仅在拍片的题材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限制,而且国内的政局变得有些动荡,上层之间产生了激烈地冲突,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电影人的日子已经大大不如以前了。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导演放下了手中地工作,剩下来的也都是苦苦坚持,今年一年,苏联的电影产量只不过是去年的三分之一。”
“我之所以拍摄这部《十月》。就是来表达对列宁同志时代地那段美好时光。”
爱森斯坦的声音很低,很沉,不停地摇头。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看着有些失意的爱森斯坦,我有些不忍起来。
苏联的电影人。不管是爱森斯坦这帮人,就是那些后来者,几乎没有不受到来自高层政策地压制和迫害的。历史上,不管是爱森斯坦还是杜甫仁科。这帮人到最后,几乎都是在政府当局的压制之下不得不告别心爱地电影事业。
面对着这种局面,苏联电影人有三个出路。一个就是被政府吸收。去拍那些言不由衷地死气沉沉地电影。一个是放下摄影机和电影告别,另外一个。就是离开苏联,到欧洲其他的国家。
这三条出路,前两条显然都是思路,最有最后一条路,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那些离开祖国地电影人,从此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他们成了精神的流浪者,而苏联人,恰恰是世界上“乡愁”情绪最浓的人之一,他们要因此而背负沉重的代价:在余生中,忍受乡愁的苦苦煎熬!
这,同样也是一条辛苦的道路。
爱森斯坦被我问住了,他看着我,很久才开口道:“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打算,因为形势还没有那么的恶劣。如果真的到了非做出选择的地步,我想一部分人会退出电影界,一部分人会改变自己拍电影的初衷而沦为宣传工具。”
“你们就没有想到过离开苏联吗?”我问道。
爱森斯坦的身体一震:“离开苏联!?”
“是的,离开苏联,到欧洲去,在那里,你们可以尽情发挥你们的才能。”
“可我们能到哪里去呢?欧洲各国的电影公司,基本上都以票房为第一标准,谁会请我们这些人拍摄电影呢?”爱森斯坦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呵呵大笑起来,道:“谢尔盖,如果我告诉你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在欧洲成立制片分厂,你们会不会来?当然,是在你们在苏联已经没有发展空间的情况下。”
“真的?”爱森斯坦的眼睛里,光芒四射。
我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过去!”爱森斯坦笑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告诉普多夫金他们,如果他们在苏联混不下去了,就到嘎纳分厂去。谢尔盖,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这些人都是电影的天才,如果在苏联白白浪费了,对于世界电影都是巨大的损失,明白吗?”
“柯里昂先生,我知道了!”爱森斯坦重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就苏联和美国电影界的事情谈了一个下午,晚上,我特意宴请爱森斯坦,梦工厂的所有高层作陪。
送走爱森斯坦之后,包括我在内的梦工厂高层,全都感慨万千。
“你们这帮家伙,整天念叨这念叨那,和谢尔盖相比,你们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我指着斯登堡等人,摇了摇头。
“老板,不同国家,不同环境嘛。”斯登堡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转移话题道:“老板,这参加最佳外国语影片评选的人基本上都来拜访你了,怎么唯独那个沟口健二没有过来呀?”
“是呀!这家伙还摆起谱来了!”
“怎么说松竹映画现在也是我们的部下!”
一般人立刻嚷嚷了起来。
“都嚷嚷什么!这个沟口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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