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基督教真理报》编辑部的外面,我把已经在这里盯梢的蒂姆和瓦伦特找了过来,他们两个告诉我皮采尔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下班后会在后面的一条街上的酒馆里喝一杯。
“你们见他和什么人在一块了没有?”我问道。
蒂姆和瓦伦特相互看了看,蒂姆说道:“有,他经常和一个看起来很落魄的人喝酒,两个人看上去很有交情。”
“落魄的人?你们认识他吗?”我问道。
两个家伙摇了摇头。
“莱默尔先生,你看我们是直接去报社还是等皮采尔出来?”我征求了一下莱默尔的意见。
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安德烈,那家酒馆我知道,听说里面的葡萄酒好喝得很,是某个大人物的最爱,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进去喝几杯,不是很好吗?”
我频频点头,把蒂姆和瓦伦特打发了,然后和莱默尔走向了那条街道。
酒馆不大,但是布置很有特色,里面摆设着很多电影道具,一看就知道老板肯定做过电影的相关工作。
我们挑了个隐蔽一点的位子坐下来,要了瓶上好的葡萄酒,点了些吃的,一边低声聊天一边打量着门口。
过了两个多小时,大概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皮采尔先生,位子给你准备好了,今天还喝酒吗?”店里的招待赶紧跑过来搭讪。
那人大手一挥:“还是老样子,准备两副餐具!”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消瘦得像根电线杆,穿着斜条纹的西装,年纪和莱默尔差不多大,缺了一颗门牙,手里捏着一根烟,脸上坑坑洼洼,是个标准的糟老头子。
皮采尔在我们隔壁的桌子坐了下来,和我背靠背,因为店里面灯光昏暗所以他没有看清楚我和莱默尔的脸。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人进了店里,50多岁,脸上棱角分明,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同样的消瘦,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他站在店门口朝里面看了一下,皮采尔冲他挥了挥手,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我转脸看了他一下,心里砰砰直跳。
这一张脸,我曾经在无数纪录片和电影相册中看到过,大卫-格里菲斯,真正的好莱坞之父,将电影从街头杂耍变成艺术的一代宗师!而现在,他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莱默尔见我呆住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这才赶紧低下头去。
格里菲斯和皮采尔是交往了一辈子的朋友,彼此很熟悉,所以坐下来就开喝。
“大卫,你腿怎么了?”皮采尔给格里菲斯倒了一杯酒。
一阵咳嗽声:“还不是被卓别林那只狗咬的!”
“卓别林?!他把你怎么了?!”皮采尔哈哈大笑。
“这个低贱的英国杂种,联美在他手里迟早会完蛋!我看了他今年写的几个剧本,如果那几张纸还算是剧本的话,除了那个叫《淘金记》的电影还有点样子之外,其他的简直是瞎胡闹,现在听说又要和派拉蒙合作,他也不想想,楚克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魔鬼会放过联美吗!?”格里菲斯咆哮道。
历史上的格里菲斯,本来脾气就暴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着他这话,我心里暗笑。后世的电影史提到格里菲斯和卓别林,一般都会说两个人交情很好,想不到竟然也是电影人相轻。
皮采尔摆了摆手:“不管他了,不管他了,反正联美也没有你的股份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说说,今天有什么开心事?”
格里菲斯为了还清他的债务,这个时候已经把他在联美的股份全部卖给了卓别林和范朋克,基本上有原来的合伙人变成了联美的普通导演,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债台高筑,而且有了那部《党同伐异》,老头子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票房毒药,谁还敢找他拍电影。
格里菲斯咂吧了一下嘴,指了指报纸:“开心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嘛,这阵子好莱坞闹腾的,太热闹了,从《党同伐异》过后的十几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格里菲斯哈哈大笑,然后对皮采尔道:“比莱,我叫你不要发批判那个安德烈-柯里昂的稿子,你倒是听话,呵呵,让他们闹去,闹得越乱越好,这帮狗娘养的,没一个是好人!”
皮采尔笑道:“大卫,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对安德烈-柯里昂这么来精神。”
格里菲斯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我敢说,现在的好莱坞,没有一个真正的导演,如果要有的话,安德烈-柯里昂这小子怕是会流芳百世!”
酒馆里的人被他这么一诈唬,全都转过脸望向这边,见到是格里菲斯,纷纷摇头,各忙各的去了。
“真的?”皮采尔哈哈大笑。
格里菲斯灌了口酒,一字一顿地说道:“真的!比莱,历史会证明,我的《党同伐异》是部足以载入史册的电影,我想还有那部《色戒》!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这部电影太出色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十年,不,或者五年,这部电影就会被奉为经典,而那帮指责它的家伙,将会被贻笑大方,所以,比莱,我才叫你别掺和进去,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你的英名,免得你晚节不保。”
坐在旁边,听到一代大师这么称赞自己,我心里又惊又喜,莱默尔更是看着我连连里菲斯的话没错。
“比莱,我阻止你还有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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