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手那片油黑的小指甲紧紧地藏在掌心。.[774][buy].[com]【首发】李源沉吟再三,犹豫着迟迟说不出口。
董欣怡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说出彼此相交多年,尽可以坦诚互信之类的话语。
“你有没有听说过阴元这个说法?”李源终究没有将那片指甲展示给她看,因为他不知道修行界对阴元的看法。
而且柯寨毒经上记载的那些内容实在有些离经叛道惊世骇俗。
董欣怡脸上的恬然一扫而空,露出毫不掩饰地嫌恶:“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这等污秽下作的单单说出口都嫌脏了嘴。”
李源愕然,实在想不出她竟会如此反感,借着挠头的动作,躲开董欣怡逼视的目光,小声咕哝道:“就好奇问一句,何必这么敏感。”
“这不是敏感不敏感的问题,这是修行界大是大非的问题,事关正邪,没人可以等闲视之。”
董欣怡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源:“倘若是别人我能相信这仅仅是一时好奇,但是你……。
从小你显示出了太多神异,更是胆大包天。既然问到阴元,那么你必然就有凝练阴元的打算,也必然有了修炼的法门。
阴元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修炼阴元者,人人得而诛之。而我……”
董欣怡深吸一口气,极认真地说道:“绝不会手软的。”
李源心虚异常,继而勃然大怒:“就是问一句,不肯说便不说呗,难不成你还真就谋害亲夫?”
“你真的没学?”董欣怡的语气稍稍平柔了一些。
“只是早年听阿娘说起过南蛮有这么一种修炼类别。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南蛮最是小气排外,如何会把他们安身立命的法门教给我这么个外人。
而且你刚刚探查过我的经脉,阴元终究也是积存在经脉中,有没有你心里没数?”
董欣怡并不回应他的指责而是指着李源的耳朵说道:“知不知道,从小你想要撒谎或者隐瞒什么事情的时候,两只耳朵便会上下晃动。”
“胡说。”李源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耳朵,继而反应过来:“淘气,这还是小时候我教你的炸人的小把戏,现在居然用到我头上来了。”
绷紧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困了,回去睡了。”李源两手抱在脑后转身离去。
“李源,虽然气海被封,但是丝毫不影响你修体,凭你的资质修成神将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要一棵树吊死!”
“嗦,八婆!”
重回到庄西那个简朴的小院,烛火已经熄灭,如雷的鼾声此起彼伏地从屋子里传出。
茅檐木门下白白胖胖的李大善人独踞在一张方桌前,夹着腌青豆抿着小酒。
觉得自己白天任性得像个孩子,冲李来福发火更是毫无道理,此时看到那张像发得很好的白面馒头的脸盘,李源觉得越发别扭了。
“我是不会道歉的。”说着李源大马金刀地坐在李大善人对面。
李来福笑得像个正在兜售货物的奸商,一边殷勤地站起身来满酒:“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你是少爷哩。”
酒到杯干,小刀子一样划着食道肚肠。李源用力摆摆头:“这话没良心了,都是一块拼了刀枪的伙计,你知道我从没拿你们当扈从和下人。”
“是哩,是哩,我们都是群惫懒货,因为受不得拘束才跟少爷来北疆躲清闲。知道沾着便宜呢。”李大善人再次斟满酒杯。
依旧酒到杯干。
“当年你跟董忠福就是我那便宜老子身边的哼哈二将,现在人家已经是三品武官了,看看你,啧啧,就混了这身膘呐。”
“活着就是福。知足了,知足了,大人和少爷还能亏待了俺们不成。”酒杯再次斟满。
李源呲牙咧嘴地将酒倒进肚肠,喝太急,后脑勺都有些木了,一个在心中憋了多年的问题终究问出口:“那年突围时你知不知道我阿娘从马车上溜走?”
李崇矩初到奚阳城那年从一座蛮寨里救出了两名南蛮奴隶,女的叫阿蕾,男的叫阿斯拉。
奚阳城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阿斯拉看阿蕾的眼光从来都是甜得发腻,藏都藏不住。可是阿蕾的眼中从来都只有李崇矩。
阿斯拉早不是那个为了心上人可以豁出命去的蛮寨奴隶,也不是奚阳城里沉默的守护天使,而是习惯用圆滑世故将沧桑唏嘘牢牢遮蔽的李大善人。
因此当那件久远到几乎是上辈子的恨事被揭开时他难免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下去的,大概是董忠福跟大人定亲的时候吧。倘若知道的话,哪怕将她打昏我都会带她走。”
李大善人再次将酒杯斟满,却没有递给李源而是自己一饮而尽。
“提这做什么。我从没恨过大人。”李来福斜挑着醉眼,无声的戏谑着:“小样,还想离间我和大人。”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的儿子可能会开心些,能带我们娘俩一起逃命一起活就好。”
李源晃晃悠悠离去,一滴浊泪滚落李来福的衣襟。
清晨,站在李宅大堂,头疼欲裂,顶着黑眼圈,李源恨不能找根杠子撑住比千斤闸还重的眼皮。
一大清早,要过九十四岁寿日的李老夫人一睁眼便觉得有些烦躁,等到请安的儿孙们乱哄哄跪满了整间屋子,想想记忆中赵郡杨氏寿宴的风光大气,老夫人的心火反而越发的旺盛了。
“一帮子粗坯,老婆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过寿连个唱寿词的儿孙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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