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铺着薄薄的一层雪,我的马车都不敢跑得太快,木驼的马却如飞般冲到我们的队伍前。
“族长!您可算是来了!嘿!风原这小子,十来天前就放了鸽子过来,害得我在这里等了五六天了!”木驼还这副脾性,从大元城到运城、大夏城,就没改过,风风火火的,一点耐性也没有。不过就冲这份兄弟情义,也足以让我忘却四起的寒风。
“好兄弟啊!咱能不能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喝点我带来的米酒再说,没见大哥我冷得不行了?哈哈哈!”我大笑道。
“是是是!看我这急的!哟!梅梅也来了!可不是稀客么!咱们到营地里说话!”木驼说话间把手一招,后队的骑兵迅速越过我们的队伍,跟在他后面为我们开路。
营地里有二十多个帐篷,但战士却并不多,估计多数战士都分小队到姜氏边界去搜寻我们的队伍了,还没进帐篷,木驼就吩咐战士们升起两堆狼烟,应该是召唤战士回来的信号。
“呵呵!真是好东西啊!这里头可有梓烨侄女的蜂蜜!”木驼咂咂嘴,“不对!这可不是俺们太昊的粟米酒!这是什么酒来着?大哥又搞了什么好东西出来?怎么我不知道呢?”
木驼的话在帐篷里引发一阵大笑。
这是营地里最大的帐篷,中间一个大火塘,里面的碳火让我在两米开外还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帐篷很有些特色。顶上并没有封口,而是在正对火塘的顶部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直径有一米多,但外面正在淡淡飘飞的雪花却落不进来。
随行的战士把我带来的稻米酒烫热了递给帐篷内的大夏城长老们,不但是木驼,所有的长老都尝出了不同。
“这可不能怪我!”我笑笑,“你让大夏城的代表在太昊多住些日子,现在他们都在太昊学校学习新书呢,哪里能让你尝到这种酒!我可是给大夏城分了些酒的。只是你的代表团还没有回来,只好让我亲自给你带过来了。姜由和公孙干应该都喝到了吧,只是数量不多,舍不得分给你罢了!哈哈!”
“公孙干!”木驼瞪大了眼睛,“这老家伙竟然不分点给我尝尝?!我得找他算账!”
夸张的表情让帐篷里又是一阵哄笑。
竟然说公孙干是老家伙,难道公孙干现在很老了么?我看看木驼的样子,这些年来他应该比我辛苦多了,虽然跟姜由比较之下,木驼的豪气仍不加掩饰地见于颜色,说话间还是当年那般口无遮拦,一张脸却仍显得“人老珠黄”。相比之下,我就有些“养尊处优”了,至少比木驼要“细嫩”得多,他脸上可是黑中带黄,鱼尾纹也到了鬓角,黑发也显灰白,大笑时一张脸更皱得像朵菊花,哪里还是当年的小伙子!就这样子还敢说公孙干是“老家伙”,难道公孙干真的很老了?
虽然木驼在我面前仍是过去这般行状,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姜由的事情给了我一个经验:当年的粗豪汉子,如今也满是心事了。而且看得出来,木驼管理大夏这些年来,已经在大夏城形成了一定的威望。且不说骑兵们提到木驼时的满脸崇慕,便是现在帐篷内的长老们,没看到木驼饮下第一口酒,也不敢轻易尝试!难道木驼在大夏城中也是这般不羁的模样?不会罢!
调笑间,营地内外马蹄声大作,大夏城的骑兵们看到狼烟,已经开始陆续返营了,从我们进帐篷到现在,也不过就一个多时辰,看来有的小队走得并不很远。
帐篷掀开处,寒风夹着雪花从外面直扑进来,两名骑兵连长冲进帐中。
“爸!”一名连长叫了一声,我看到木驼点点头。
“浑小子,看看是谁在这里!还不跪下来磕头!”我还没反应过来,木驼已经骂开了。
“族长伯伯!”两个小子都赶紧跪下来。
“起来吧!”我招呼了一声,让长老们给这两小子挤个座位出来,“木驼,什么时候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么?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个?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是我那小子!木峻。”木驼指了指个头高大一些的那个连长,“还有一个,是土元,是土鲁的孩子,这家伙不肯跟他爸学陶匠,非得学骑兵,他爸一气之下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这可都是大元的嫡系子弟了!
两小子看上去个头都差不多大,只是木峻略高一些,比他爸还多出小半个头。但据我记得的土鲁个头,可就比他儿子矮多了,难怪这个土元不肯学陶匠!土鲁算得上第一个从我这里学到陶艺的传人,并且在以后地生产中对陶艺多有发挥和创新,认真算起来,除了我之外,他应该是太昊陶艺的鼻祖。所以在土鲁看来,陶匠应该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但土元为什么不学呢?
“怎么?土元跟我说说,为什么不肯跟你爸学陶匠呢?如今太昊所有的陶匠可都是你爸的徒弟和传人呐!还是觉得骑兵很威风?”我笑着问土元。
土元抿嘴笑笑,让我看出一点当年土鲁的青涩样,只是土元瞬即恢复平静,有一点军人风范,比他爸当年的小心翼翼要强多了。
“也不是不好,俺也学了一些,只是成天都在泥里,脏得要命,俺妈每天洗衣服都要骂老爸,俺后来也被骂,想想还是不学的好,反正已经有那么多族人在学了,也不少我一个!”土元提供的理由让我和木驼都失笑,但明显木驼以前是听过的,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却并没有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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