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
“是的,就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儿。”
冯祎凡蹲下身,要了条毛巾擦干上头的水渍,接着伸出手去摸那几块地砖,良久开了口:“四块地砖的面积,大约一立方米。与其他高度正常的地砖相比,要下沉大约一厘米左右的深度。”
这会儿,男主人有些紧张了,他问:“警官这有问题吗?是不是跟楼下那户死了闺女的有关系?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抵债还是我儿子磕破头后,我比对后才知道自己陷下去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啊。”
冯祎凡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安静。
“地砖是在一个星期前往下陷的,天花板补漏水时间也是一个星期前,从叶荷失踪的时间记起,到现在也是一个星期。”冯祎凡站起身,看向男主人,“认识叶荷吗?”
“认识。楼下那户人家的媳妇儿,人挺好的,我儿子最喜欢吃她做的手工馄饨,可好吃了。”见自己跑题,男主人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冯祎凡不计较,“你最后一次看见叶荷是什么时候?”
“她经常早出晚归的,孩子去学校她就出门了,又很晚才回来。丈夫又经常出差,我们这儿的人都猜测她给人戴绿帽子了。不是我的说的,是别人说的,我都是听说的。”
冯祎凡温怒,“你都知道是听说了,不是事实的东西瞎胡说什么!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在废话了,不然我抓你回局里,告你妨碍公务!”
“呃……好。”
“你最后一次见到叶荷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五的晚上六点多。”
冯祎凡冷着脸,“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天难得早下班,儿子被我们送去了他姥姥家,然后,我……跟我老婆二人世界。和她同在一个电梯里,她还给了我老婆一盒牛奶草莓。呃,然后我大约是凌晨十二点多,还下楼去买草莓味的……唔……你懂的。”
话题到这里,冯祎凡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我急着回来,电梯直达七楼,没留意到其他的。”男主人也很尴尬。
为了早点结束,冯祎凡问了最关键、同时是最后的一个问题:“所以,你并没有看见叶荷,从那房子出来过,对吧?”
“那天确实是这样的没错,反正我加起来也有一个来星期没见到她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冯祎凡道谢后,收拾东西离开。她给司徒千打电话,“司徒,你不要说话,从这一刻开始,静静的听完我的话就好。”
“嗯。”
“我需要再去确认,叶荷一个星期前,到底有没有离开过那间房子。在确认结束之前,你务必看好周强,不要让他独处,甚至有离开的机会,明白吗?”
“嗯。”
“还有,如果你能分得开身的话,去帮我把初雪房间的窗户打开,并且把那些香薰,任何一切带有香味的东西,全都拿走。”
“嗯?”
冯祎凡冷着脸,陈述道:“香味,是能掩盖罪恶的血腥残忍,灵魂的肮脏腐朽的。相信我,很快,会得到所有的谜底,所有的答案。”
电话挂断后,冯祎凡特意去绕远了路,仔细的询问了关初雪家的情况。她连问了整个六层所有的住户,得到的答案,除却三个没留意外,其他的一致是没见到叶荷出来过。
谜底,呼之欲出。
为了不打草惊蛇,冯祎凡抱着关初雪的日记本,来到了鲜少有人往来的逃生通道。她直接坐在台阶上,纤细的手翻开了一个星期前的日志,从上周日开始看起。
叶荷失踪的前一天,关初雪陪她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幸亏没有大碍。母女两去逛超市买食材回家做饭,叶荷为了躲避小孩子被撞翻在地上,结果后头推着购物车的人没留意,翻了车。
购物车上的许多东西全都掉了下来,砸中了叶荷的脸、胸前,还有大腿部。
晚上临睡前,叶荷还特意麻烦了关初雪帮她上药,白天在超市被硬物砸中的地方,起了淤青。一小块一小块的,实在太难看。
隔天,关初雪学校组织了外出活动,要去两天两夜。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叶荷的电话。叶荷在电话那头哭得好伤心,只提及了继父打了自己,别的什么都没说清楚。
等到关初雪结束活动回到家里,发现母亲所有的东西还在,唯独不见人。她给周强打电话,周强说和妈妈吵架,妈妈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过些天想开了自然会回来。
小姑娘从小和叶荷相依为命,她支持母亲一切选择,包括改嫁。这一次,母亲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后来还关了机。关初雪只能安慰自己,兴许等着母亲想开就自己回来了。
又想着,母亲一定会在她生日前回来,给她一个超级惊喜。
谁料想,一个星期后,起了疑心的她会看见母亲提前准备好的,和继父的离婚协议书。里面还有许多的情信,字体很磅礴大气,一看就是男人的字。
她不愿意相信。
然后……关初雪草草的结束了日志,上/床睡觉,最后因为心脏聚停,死了。
冯祎凡翻看了她一整个星期的日志,发现,关初雪写日志的记叙方式很奇怪,她会把每天发生的事情,事校小卖部买了什么东西,放学回家走了哪条道,上楼时遇见哪户的阿姨,谁家的小奶猫。
她会把这些事情,写得一清二楚。
冯祎凡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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