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辅听罢,也只能摇头叹息,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张仙人曾指点我寻师当往西北而去,这位宋道长正合了这方位,且又明大道、深修行。真师便在眼前,如何可以错过?”心中主意拿定,当即离了蒲团端正跪下,恭敬说道:“晚生曾多次经仙人点化,已然放弃俗念,一心欲入道修行。今日能得遇道长,实是三生有幸。如道长不弃晚生愚顿,晚生愿拜道长为师,终身侍奉道长左右。”宋须笑道:“先生与道有缘,又能堪破魔障,不与众同流,可见很有些根基。若能收得如此良材,也是道门之福。只是先生尚有一关未过,贫道还不敢收纳先生。”梁佑辅见宋须并未直言拒绝,心下大喜,连忙问道:“不知是哪一关,还劳道长细说?”宋须自神案下拿出一只袋子,交于梁佑辅,说道:“此袋中有黄米,先生回去将袋中黄米的颗数点算清楚,只消数字与贫道所知相同,贫道便收先生入门。”梁佑辅心道:“原来道长是要考我耐心,这个不难。”将米袋接过,只觉很是沉重,宋须继续说道:“待你点出黄米的数量,可再来此处寻我。”梁佑辅说道:“道长且先等待,晚生这便回去细数,不出一日便再来此处。”宋须点一点头,道:“莫要心急,多几日也不妨。须知欲速则不达,一切顺其自然便可,你且去罢!”梁佑辅道:“多谢道长教诲。”恭敬行了弟子之礼,站起身拿了米袋折反临县而去。
待梁佑辅回到临县,已然过午,也不及吃饭,匆匆来到自己房中,关好门窗,盘腿坐在地上,将那米袋摆在右边,伸手入内抓出一把。只见这米粒壮硕,颗颗分明,倒不难数。第一把数出一百八十六颗,好生放在一边。又拿出一把,细心数出二百一十一颗,与前一堆放在一处。梁佑辅心中只想快些将米数完,好将这师父快些拜下,若是慢了,唯恐那宋须就此离去,故而不敢有所停歇,如此不断往复,左首米堆渐长,右首袋内将尽。不觉日落西山,光线暗淡,双目再难辨物,腹中也有些饥饿,心道:“我已数出了七万六千七百四十二颗,先将这数记下,吃过晚饭,点起明灯,再将余下的清点出来。”站起身来,松动一番筋骨,出了房门,来到楼下。
此刻店内堂中一片喧哗,杯盏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店小二来去于各桌之间,很是忙碌,无暇上前招呼。那掌柜见了,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先生可是要用饭?”梁佑辅点头道:“正是。”那掌柜欠身道:“此时小店已然满座,还请先生稍待。若不然,先生将所需饭菜的名目留下,做好时我唤人送到楼上于先生食用如何?”梁佑辅本想说好,但想起房中那许多米粒,生恐旁人一进一出乱了次序,说道:“不妨事,在下一旁等候便可。”谢过那掌柜,拖过一条板凳,靠墙坐下,这时只听一人说道:“张兄弟,你今日不来可惜了!那易天师真是好本事,当众开坛做法捉拿妖怪,这一战可打得惊心动魄。”
那张兄弟叹气道:“早知如此,我今日便不理那些个琐事,可耽误了一场好戏!却不知那妖怪后来捉到了么?”先前那人道:“有易天师出手,哪还会有捉不到的?易天师先是在门口打了一阵法铃,听那江仙师讲,这法铃威力非同小可,精怪听了必受内创。过不多时那妖物果然便支持不住,屋内响动连连。易天师趁热打铁,于法案前书符念咒,将三道神符烧化于水中,让江仙师将水波进屋内。神水方才入窗,就听那妖物一阵惨叫,良久方息。江仙师开门进去,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条狐狸。这狐狸已经奄奄一息,背上有一道朱印。易天师与大家解说,在屋内的是条狐狸精作怪,方才一道符入正打在它身上,这才让这狐精显了原型。”临座一人接口道:“今日那场斗法我也去看了,当真是大开眼界,不想当今世上还有易天师这样的高人,真是我辈之福。”梁佑辅听了,忍不住开口说道:“诸位千万莫要为那什么易天师所迷,那江有山、王轩龙实是欺世盗名之徒,那些个什么神通故事都是捏造而来。”先前那人一脸鄙夷,说道:“这位先生怎的如此说话?那易天师捉鬼拿妖、神通广大,乃是我等亲眼所见,又怎会有假?”另一人则一脸惊恐,道:“那易天师是真神人,先生这般侮蔑,不怕遭报应么?”
梁佑辅道:“真道人只教人如何行善积德、悟求真道,从不以神通惑众。便好似今日在广场中说话的那名老道长,实是句句在理,言言合道……”话未说完,临桌一人道:“那老道士不过是个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自己没有什么法术神通,却心生妒忌、恶言诽谤,岂能信他?放着光明正道不走,眼前便是神仙法师不学,反而甘心为一个糟老头所唬弄,这先生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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