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就是几十天,墙根那里划了密密的一排竖杠杠,老远就看得到那一片划痕。每增加一条,萧斐心里就沉一分。虽然他说服自己,晋阳府离着远,来回花费时间就要多,再说出门半年了回家总要带上些日子的,这几十天也不算什么。可是看到那些灰蒙蒙的划痕,还是糟心的很,仿佛它们都刻在他的心上,这一片就是血肉模糊。
日子久了,等待从开始的平静到急躁,再到现在的忐忑,不只是萧斐一个在经受。做饭的时候,地瓜把砧板摔得乒乓作响,砍骨头的时候,一柴刀下去,差点把树桩劈了。
萧斐自己心里不痛快,可还是要抚慰地瓜的情绪,帮他生火烧柴,一边说点轻松的话缓解气氛。
不知怎么就聊到朵儿成亲的事了,地瓜把菜刀咣的扔在一边,蹲到一边去嘟哝道:“谷粒还回不回来了!他说了要带我去江湖的!”
萧斐暗自叹气,把菜刀捡起来洗干净了放回砧板上,说:“他回家也要住几天啊,眼看着快八月十五了,估计是要过了节才回来吧。”
地瓜口气更哀怨:“那还要等多久啊……”
萧斐没话说,静静的在一边坐着。良久,地瓜突发奇想:“不如我们去找他们啊!去晋阳府找他们啊!”
萧斐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他立刻严厉的阻止地瓜的想法:“绝不行!爹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了,发现我们不在了,还不乱死了?你也不小了,别净给家里添乱了行吗?起来,做饭!”
到底是积威已深,萧斐训斥完了,地瓜虽然不甘心,却也只有垂头丧气的接着做饭。
这些天持续的下雨,温度一直不高,他们又没什么可以娱乐的,干脆早早的上了床。
萧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抬头看窗外,乌漆抹黑的一片,只听得到沙沙的雨声和滴答滴答从屋檐滴落在水桶里发出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得频率不一,静静地听着竟然睡着了。
雨仍旧下着,淅淅沥沥的似乎越下越大了,萧斐从屋里走出来,推开门发现姜云川站在院中央。漆黑一片他却第一眼就分辨出那是他的身形,已经被雨水淋得透湿了。
他赶紧跑出去,大雨在一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脸颊,雨水兜头兜脸的浇下来,他顾不上去擦,抓着姜云川问他:“伞呢,我不是给你伞了吗,你怎么不撑伞呢!”
姜云川笑着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把伞,看到沾了雨水,略皱了眉头,带着歉疚的说道:“在这呢……可是,还是湿了。”
萧斐抓过来一下撑开,架着姜云川的胳膊就进了屋。
干燥的气息扑过来,暖意熏熏,姜云川一把抱住萧斐,把头埋在他颈窝,喃喃的低声说:“我想你……”
萧斐手里的伞啪嗒掉在地上,任由他越收越紧的把自己揉进怀里,炙热的嘴唇贴着他冰凉的皮肤,一寸寸的吻,温柔的抚慰。激动的互相撕扯着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着要贴近他,他想靠近炙热,想和他肌肤相贴。
身体渐渐的暖起来,肌肤互相磨蹭的感觉太过美好,萧斐忍不住呻吟,更加的贴近姜云川。他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有一个地方坚硬滚烫,而且让他难受不知所措。
萧斐难过的哼哼着,扭动身体想让姜云川感受到他的心情,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茫然的看着枕边,哪里有姜云川?
人呢?刚才还在吻他,怎么突然不见了?
萧斐坐起来,在黑暗里摸索,低声说:“你在哪?出来啊……”
他翻身下床,点燃了蜡烛,用手护住豆样的光亮,慢慢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人。他出门到堂屋,刚一进入就瞬间醒了过来。门是关着的,地上根本没有雨伞和凌乱的衣服……
刚才,只是他在做梦而已。
这些天,他并不是第一次梦见姜云川,但是都是梦到以前的事,没有像这次这么……的场景。
萧斐吹熄了灯,飞快的爬上炕,抓着薄被蒙着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砰砰的跳着,反复了好多次终于慢慢的探下手去摸了摸,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自从他初晓情事,都是姜云川帮他解决的。他冲动的次数不算多,自己更是从来没有做过,现在这么难受着,他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可让他自己动手,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不断的纠结,不停的说服,夜慢慢的深了,三更天左右了。萧斐无法忽视身体的焦灼难耐,可是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么悬着让这股邪火持续的憋着,在体内乱窜,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
他无奈的坐起身,深深地呼吸着,心里默念着程老爷子教给他的静心法,希望用这样的意念平息体内的焦躁饥渴。
一遍又一遍的念诵着,忽然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他一顿,声音消失了。再开始念,过一会敲门声又起,这次大了一些,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出现幻听了。因为他心里还是急切的希望姜云川来帮他啊,他喜欢那种全身释空的感觉。
叩门声不停,而且还伴着叫他名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得清楚,就在他窗外。
萧斐掐自己手心,疼,这回不是做梦。
翻身下炕打开门,果然有人站在雨中,是两个人,撑着两把伞。
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对视着,萧斐呆呆傻傻的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手脚。姜云川发声叫道:“荞麦,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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