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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就在这样呜咽啜泣声中度过……天终于亮了,大家都已经困顿不堪,却听山后一声巨响传来。光楣第一个反应道:“不好……”急忙朝山后跑去……胡耀祖也紧随而来,紧随其后是三个孩子……
山后是光楣的祖坟所在。昔日,光楣耀祖两人游历州县时,发现了这座九龙山,因而两家人选择在这山脚下定居,光楣还将父母的遗骸迁移至此。这九龙山说是山,其实不过就是九个平地上兀然立起的山头。九个山头,中间那个最高,沿两侧山头高度递减,当地人将其称之为九龙山。光楣心里知道,这九龙山其实跟龙没有丝毫关系,但却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尤其是这正中间的主峰玉龙峰。按照程大先生的推理,这正中间的玉龙峰,应该是上古时期的白色巨蟒幻化而成,左右各四个山峰应当是上古时期的得道高人为收服巨蟒,而掷下八颗玉石幻化而成。耀祖将信将疑,既然光楣坚持要在此定居下来,他也没有多加反对。至于光楣坚持要把父母的遗骸迁移至此,耀祖就觉得有些过了,他虽不反对,心下则不以为然。
光楣笑道:“你不知道此间的妙处,这玉龙峰虽然与龙脉搭不上干系,却也是难得的风水宝地……须知,帝王家有龙,而龙有五爪,又或者有四爪之龙,四爪之龙即是蟒,虽不能君临天下,却也是蟒袍加身,足以位列三公九卿,光耀门楣了……”
耀祖在风水一途上,一直要比光楣逊色不少,自然凡事都听光楣的。
一个月前,两人听闻,多年来一直有意寻找的《葬经》,其中有一卷在皖北出现,于是急忙前往。临行前一夜,两人都听到后山有异响,那声音忽远忽近,却又清晰可闻,想来与卧榻之上酣睡之人来回翻身的“吱呀”声大抵相似。
早上碰头时,两人说起晚上听见的异响。
耀祖说:“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莫非有恶事要发生……”
光楣却笑着说道:“不然……依照我的判断,我们所听到的,应该是玉龙峰下巨蟒翻身的声音,这就是说,沉睡多年的巨蟒有苏醒的迹象……依照风水义理判断,这叫龙抬头,是此间的风水要应验的时候到了……哈哈”
耀祖便不再多说……
如今想来,那吞食自己妻子的白色巨蟒,难道就是那压在玉龙峰下的白蟒不成……光楣说白蟒苏醒是大吉之兆,如今看来,应该是大凶之兆才对……耀祖一路上在想,他这样想,自然脚下就慢了下来。三个孩子赶了上来,于是四人并作一起,随着耀祖往山上狂奔而去……
等他们赶到时,光楣正坐在坟墓旁边的土疙瘩上,一个人眼神呆滞的望着自家的祖坟。耀祖顺着光楣的目光望去,发现坟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棺材盖翻落在地上,棺材内没有白骨,连当初他与光楣一起放进去的随葬物品也不见了,却有一条碗口大小的新退下来的蛇皮,附在棺材内侧的边缘之上。
“这是那畜生留下的?那畜生留下的……”耀祖嗫嚅道。
光楣肯定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痛苦。
耀祖疯了一般扑向光楣:“你不是说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吗……如今这又算是什么……算是什么……”他声音嘶哑,悲痛已极。
光楣不敢看他,仰天长叹道:“这多半是我们在皖北做孽,连上天也有意惩罚我们罢了……”
耀祖一听这话,眼睛里射出凶狠的绿光:“报应……果然是报应……”却再也说不下去,一个踉跄,身体栽倒在地上。
天赐心中疑惑:“姑父为什么说是报应?皖北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巨蟒又究竟从何而来?如今害人后又去了哪里?”他这许多疑问,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有为有琪呼喊着爸爸,光楣掐住他的人中,好一会,终于见耀祖苏醒过来,有为有琪也止住了哭声。耀祖苦笑道:“现在看来,这《葬经》确实不吉利,这十九年来,我们夜思梦想,都是这本书……如今得到了又如何……看来我们福分太浅,终究消受不起……”
光楣强颜说道:“未必如你所想……也许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耀祖说:“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宁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肯舍弃这东西的。但如今,我们两个可以豁出这条命去,却叫三个孩子如何是好……”
光楣被说中心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耀祖接着说:“我跟你这许多年,但凡大事小事,我都听你做主。但如今,你却听我一回,我们不如烧了那本书吧……如果用它来祭十万魔神,就能够平息这一切的话……”耀祖因为激动,大声咳嗽起来。
光楣虽然心中不舍,但却也知道耀祖所言不虚。在光楣眼中,耀祖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之人,想不到当真遇上大事,竟然能有这般清晰的头脑。
“用《葬经》来祭奠十万魔神,终究不过是你我当年听师傅说过的一个传说罢了……未必真的就能消灾免难……”
“当年,你不就是因为烧了司马家那一卷《葬经》的残篇,用来祭奠十万魔神后,才使得司马云霜活到了今天吗?”
司马云霜,没有听错,天赐刚刚听到的明明就是母亲的名字。这么说来,母亲家曾经有过《葬经》的残篇,而且父亲用它祭奠十万魔神,救了母亲的性命。母亲自然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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