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透过头顶的茅草窟窿对邀晴空,张慎站起身豪放大笑g。
笑罢,一脸认真地看着杜玄道︰“简单的来说,我与明安先生,都是举世无双的王佐之才!”
长发散乱覆面,衣衫不整样貌狂妄,若是不知道他乃是大秦皇帝使者,鸿胪寺卿的人,看到他这副德行,再听到他狂到没边的话,必定会认为他是个精神疾病患者。
不过杜玄却不会这样认为,一来是相信皇帝陛下的眼光,不会将一个疯子擢升到今日的高位。
二来则是张慎提到了明安先生,并将自己与其并列。
张慎没有狂得连明安先生都不放在眼里,就说明他很正常,没疯。
杜玄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慢慢点头道︰“恐怕这就是你张大人,至今在朝堂立场不明的根本原因吧?你自诩为王佐之才,那么辅佐之人必定是你认为的王皇之贵!
所以你至今都站在皇帝陛下的一边,没有彻底的倒向太子阵营,是因为你还无法判断,这大秦将来的天下,会是谁人主导!是这样吗?张小明安先生?”
饱含深意的轻笑声,终于让张慎的面色有了微微变化,杜玄的这番话,可算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之处!
“哼!”冷哼一声,张慎放下高举的手,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又恢复成那副懒散模样。
不过言语之间的一番交锋,倒是让张慎的轻视之心收起了不少,重新打量了一番杜玄,撇嘴道。
“孙统领果然有几分门道,难怪会让神风军几次吃了大亏!哎呀,看来明安先生果然不愧是能让我张慎仰慕的大才,随便教出来的一个学生,口舌都能如此锋利!”
杜玄耸了耸肩头,心中暗笑,这家伙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呢!
不过杜玄并不打算继续和他磨嘴皮子,上前两步,围着书床转了一圈,一眼扫去,那堆书大部分都是陈明安的着作,有些杜玄曾经在通口镇时拜读过,都是迫于陈明安和罗老夫人的压力。
有些则还是第一次见到,杜玄也在心里暗自惊讶,早就知道那个老酸秀才写过不少书,今日看到这书床,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家伙博学鸿儒的名号真不是吹的。
随手抽出一本翻看了下,杜玄抬眼一瞥斜靠在一边,只顾着喝酒,摇头嘟囔不停的张慎,笑道。
“张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并非明安先生的学生!只怕就算我想要拜师,陈明安都不会收我这种天资蠢笨,喜好玩闹的劣徒!
在下只不过是跟着陈明安读了三年书,学得一些道理,论文采那是半点没有,更不敢与张大人在这方面一较高下!呵呵,老实说,以前最怕就是陈明安逼着我读书的时候,那叫一个枯燥啊!”
一番感叹,听得张慎端酒杯的手抖了两下,忿忿不平地瞪着杜玄,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在炫耀还是真的在感叹。
凡是读书人,若是能够得到陈明安的指点,别说三年,哪怕就是只言片语,都是这辈子的荣幸!
像杜玄这样,启蒙读书时的先生就是陈明安,试问大秦天下谁人能有这种待遇?
若非陈明安不是三书三贬而去,恐怕只有大秦皇族嫡系子弟,才有资格让他担任蒙学先生。
这小子分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气煞人也!
张慎郁闷地一连喝了两杯酒,干脆懒得去看杜玄,仰头靠在书床边,闭目养神。
杜玄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张慎这个样子,摆明了懒得理会自己,已有了送客之意。
如果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就应该告辞而去,但是可惜,杜玄这样的厚脸皮,又是抱着目的而来,怎么会轻易离开!
“张大人,若论学问,我是自愧不如!明安先生教授我三年,除了让我读书认字明理之外,还教会了我选择的道理!正是如此,我才不会像张大人这般,举棋不定左右迟疑!”
杜玄背着手,一脸淡笑地来回走了两步,看着张慎重新睁眼朝他看来,目光中一片冷色,摊手道。
“难道不是吗?张大人不是一直在太子和雍王之间摇摆不定吗?张大人表面上是唯陛下之命是从,其实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判定出天下大势,大秦皇位继承依然还有悬念,才让张大人如此小心翼翼,既不愿轻易表态,更不愿站错队伍,以至日后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话语铿锵,如弦在耳!
杜玄负手而立,站在张慎面前,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冷沉的脸,面带微笑而不语。
张慎不屑地冷哼一声,随手将酒杯扔朝一边,戏谑地冷笑道︰“这么说,明安先生是教会你,义无反顾地选择扛起玄天军的大旗,在当今太子地位稳固,神风军遍布大秦势大如天的时候,不自量力地想要推翻这一切,恢复你们所谓的玄甲荣光?”
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之言,让杜玄双眸微凝,却也不动怒,昂首傲然道︰“不错!这的确是陈明安交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他让我看清楚了自己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话音一顿,杜玄眉头一挑笑着道︰“不过张大人没有必要故意表现出,对我玄天军十分鄙夷完全不看好的样子,这很假,根本不是你的真实态度!因为你还没有彻底投入太子和神风军的阵营当中!只这一点,就可以觉察出,张大人对雍王和玄天军,并非完全不看好!至少,你心里认为我们的确有那么一丝可能,对吧?”
大概是杜玄自信满满,语气又十分肯定的样子,让一向自诩为智谋无双,足以在任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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