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以为吴春生等人既然已经落案,那么自己的事就算调查清楚了,哪怕法院判自己误伤罪名成立,就当自己又多当了两年兵,总比不死不活吊在这里好。
同案犯是不能关押到一起的,李晓虽然在牢里吃的开,但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联系到四人。过了几天,看守把他提出去,他心里一喜,觉得事情总要水落石出了。到了审讯室,除了两个当初抓他的刑警和检察官,他还意外的见到了久未露面的韩所长,韩所长的椅子旁搁着一支拐杖,看来腿伤还没好利索。
狱警把他按在审讯椅上,盖上扣板,锁住他的双手,那是防止犯人暴起伤人。一个刑警照例讯问了性命、年龄之后,突然道:“李晓,你对以前的供词还是一口咬定?你和吴春生犯罪集团就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李晓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我不是看见他们已经被捕了吗,他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刑警冷笑道:“恰恰就是他们四个,有三个证明你跟他们是一伙的,现在你又做什么解释。”
犹如晴天一道霹雳打在李晓头上,李晓懵了,道:“他们说我跟他们是一伙的?不,这不可能!”
刑警扬着手里的一份笔录,得意的道:“这是他们的供词,你要不要看一看?人家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肯落泪啊!”
李晓看着检察官,检察官冲他点了点头,证实刑警并不是在蒙他。李晓霎时间就明白了,大叫道:“你们冤枉我!你们冤枉我!”
刑警把笔录往桌上用力一甩,喝道:“说话注意点,哪个冤枉你了?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这份笔录明明白白记录着你的同伙的证词,如果他们不承认,我们硬会赖你?”
李晓激动的道:“你们屈打成招,我要见他们!”
刑警眉头一皱,道:“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说话,审讯你的时候我们打过你没有?如果说我们是屈打成招,那怎么还有一个人死咬着不肯松嘴?难道三个人的嘴巴都撬开来了,剩一个人我们还会有什么顾忌?”
李晓喃喃道:“我要见他们!我要见他们!”
刑警道:“对不起,你没有这个权利。我问你,对你自己的口供,你还有什么要改的没有?”
李晓神情暴怒,想要跃起质问,但身体却被审讯椅紧紧桎梏着,他挣扎着大喊道:“我冤枉!我冤枉!我不信他们会这么说,我要见他们!”
韩所长对审讯的刑警道:“犯人被戳中了痛处,情绪不稳定,还是以后再审吧。我看案情已经够明朗的了,他的案子很重,为防止他狗急跳墙,我们看守所是不是要对这号人重点照顾一下?”
刑警道:“还是韩所考虑的周到,必须确保他的安全防范措施,直到开庭审判那一天。以后移交给法院,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韩所长道:“对付这种人我有经验,你们就放心吧。”
一刑警道:“哎,韩所,疏忽啊,来了之后也没关心一下,腿怎么了?”
韩所长尴尬的道:“没事,没事,被车撞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
正如检察官所料,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的事韩所长并不想捅上去,哪怕这样对李晓也很有利,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罪名加不加上对李晓已经不重要了。
一刑警调侃道:“韩所,别那么拼命,注意保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韩所长打着哈哈把二人送了出去,回转头来命令给李晓加上手铐脚镣,投入鸟笼子。看守所所谓的鸟笼子就是一间间隔开专门单独关押重型犯的小房间,房间顶部是用铁丝网固定制作,武警手持冲锋枪踩在头顶上巡逻,底下犯人的举动一清二楚,而且从心理上能对重犯产生巨大的震慑和压力,从而制止罪犯的轻举妄动。
李晓一路狂叫着被押进鸟笼,狱警把他往里一推,锁上门就走了。李晓由于上次闹的名气太大,这次算是加料照顾,二十五斤重的脚镣上还拖着一个十八斤的大铁铁球,寻常人戴上这个几乎连步都迈不动了,李晓浑没当回事,转身扑到铁门前,抓住栏杆,用力摇晃,大叫道:“我要见检察官!我要见检察官!”
他刚喊了几声,左边笼子里一个粗豪的声音道:“给我闭上你他妈的鸟嘴,再吵的爷爷心烦,爷爷一把抓暴你的鸟卵!”
李晓正在气气,当即反唇相讥,二人像比赛嗓门似的,一声赛过一声,也是两人见不着面,不然准有一个人要躺下。
二人正骂的欢,头顶上的武警喝道:“想洗澡是不是,都给我闭嘴!”
怒气冲天之下二人谁还把武警放在眼里,照骂不误。武警大怒,抄起皮管,接上高压水龙头,对着底下两个房间就冲。此时尚是阳春,寒意未尽,浇头一道急流射了下来,有几个人吃的消?况且水喷的满屋子都是,被褥也淋湿了,晚上睡觉还要不要盖?过不多时,隔壁就安静下来,李晓却怒火更盛,况且在部队时寒冬腊月他也用冷水洗澡,这个天气就更无所谓了,干脆脱了个赤条条,对着水柱冲洗起来。水流很激,肌肤上被打出一片片的红印,他嘴里却高声叫嚷着:“痛快!痛快!”
他痛快了,武警就不痛快了,这种变态他也没见过,反正底下也不吵了,他骂了声“疯子”,收起皮管,不愿再和李晓纠缠下去。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即将要判重罪的人,和这种前途无“亮”的人呕气不值当。
没人奉陪了,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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