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维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他多年不见的亲骨肉,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让他过来吧。”
越嫣然引苏容宝给欧阳维磕了个头,教他说“王爷千岁”。
兴许是骨肉连心,又兴许是小公子的长相太讨喜,欧阳维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几分柔软,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来做见面礼。
苏容宝懵懵懂懂地接过玉佩,再不看欧阳维一眼,笑眯眯地拉着苏丹青的手上楼。
欧阳维望着三人的背影,眼中到底还是遮掩不住一丝怅然。
关了门,苏丹青立时变换了敬而远之的姿态,扯住越嫣然的手叹道,“你又清减了,想必是平日不好好吃饭的缘故。”一边说一边捏她的脉,摇头不止,“身子也虚了不少,你是不是又用起白蝉了?”
“也没用几次。”越嫣然强挤出一丝笑容,将圆着眼的苏容宝抱到床上坐了,从妆台上拿麦芽糖给他吃。
人月圆的蛊主血脉相传,宿主最小也要年满七岁,一想到这些年的等待就要有一个结果,越嫣然心跳得擂鼓一般。
“等欧阳维上楼来,我最多能拖延一刻钟,再久,他的人就会怀疑,要是稳不住局面两方动起手来,你顶得住吗?”
苏丹青笑道,“有什么顶不住的,引蛊种蛊,快则一炷香,慢的话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越嫣然点点头,一时又有些难过,“若非不得已,我当初也不会告诉你真相……”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容宝,苏丹青苦笑道,“是我当初落入了别人的陷阱,就算宝儿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对他的喜爱也不会少半分,阴差阳错,可见这世上的事都有一个因果。”
“此话怎讲?”
“岳思卿害了你的孩子,她的孩子就要一辈子给杨门主做解药,冥冥之中不是天理循环吗?”
越嫣然怎会看不见苏丹青脸上的几分怨苦,“我知道我的所求太自私,也太过分了些,可欧阳维这些年都不曾再有别的孩子,要宝儿承接人月圆的蛊主,也是迫不得已。”
苏丹青摇头笑道,“他是做蛊主又不是做蛊宿,每年除了献出一点血,身子不会受到损害,没有大碍。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济,破解不了合欢蛊与人月圆。”一边说,一边将一颗花生大小的药丸递到越老板手里。
越嫣然放到鼻子旁闻了闻,“待会给他喂下去就成吗?”
“即刻见效。”
两人说完这句就都沉默不语,楼下有人此起彼伏地叫喊“越老板为什么还不下楼”,欧阳维沉不住气,到底还是自己走上楼来了。
越嫣然数着他的脚步声,等他敲门走进来,就笑着迎上去,“王爷怎么也过来了?”
欧阳维一双眼只盯着苏丹青,“主人家迟迟不下去,楼下要闹翻天了,怎么,越儿同苏庄主有什么话说?”
越嫣然挡在苏丹青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一根银针,她本以为欧阳维毫无防备,必定中招,谁知他竟轻轻松松就接下了她的暗器,手法快的让人吃惊不已。
苏丹青屏住呼吸,一脸戒备地看着欧阳维。
欧阳维不动声色地把玩手里的银针,一双眼盈盈望着越嫣然,“这是干什么?暗算我?越儿要拿对付皇上的那一套对付我吗?”
的确是想暗算你,可惜你不中招啊。
越嫣然轻笑一声,一步步走到欧阳维面前,“不愧是得梅锋真传的弟子,你掩藏的比我还深。”
要是硬碰硬的动起手来,门外的人立时就会发觉不对冲将进来,别说引蛊,他们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若非万不得已,越嫣然也不想出此下策。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靠近的近乎危险,呼吸交缠,欧阳维明明闪躲得开,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越嫣然踮起脚尖,下一刻,四唇相接。
欧阳维全身的血都逆行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颗药丸已经滑进嘴里,燥热的胸口当场冷却,眼前一晃,四肢麻痹,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越嫣然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苏丹青顾不得越嫣然,把欧阳维连拖带拽放倒在床上,掏出怀里的玉匣,将一只银甲蝎子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心口上。
越嫣然手扶着头,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后身子一沉,扑倒在桌上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人正□□躺在床上,四肢还僵硬着,勉强动动手脚,身子一点点恢复知觉。
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绵软悠长。
越嫣然坐起身,伸手去摸那人的手,是欧阳维没错。
同样也没穿衣服。
他们两个沾了一样的mí_yào,自然是不可能做什么,可衣服是被谁脱了?
苏丹青与苏容宝都不在了,楼下也一片寂静,越嫣然轻轻一跳下了地,快手快脚穿上衣服,开门出去,胡舟之正倚在门一侧的墙上,扇子收着,一下一下轻敲肩膀,抱臂的一只手对着越老板做出一个息声的动作。
越嫣然咬牙看着他欠抽的脸,走到他身边在他手心里写下两个字。
“人呢?”
“什么人?”
“苏丹青,还有其他来赴宴的客人。”
“都什么时辰了,走光了。”
越老板眉头紧皱,“血蛊……?”
“不必担心,中途虽然出了一点小波折,结果还算顺利。”
“银剑等不曾为难?”
“还好苏庄主下手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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