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藏是你亲手建造…那么你一直都知道我爹的阴谋?”肖云边用‘阴谋’来形容肖刻远,足以证明父亲的所作所为在他心目中早已极度不被认可。
“肖刻远这种跳梁小丑一样的毛脚角色,自以为瞒天过海,把我整个青竹会总坛下放至此处。”陆承谦冷笑道:“独吞宝藏,妄自尊大。当真死有余辜——”
“可你为什么要放任他所为?”方南逸实在想不通透,眼前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明确不过了,就是为了给惨死先帝之手的陆家报着血海深仇。
先帝驾崩十几年,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仇人就只剩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陆影儿…
这似乎可以解释得通在青竹会的出现基本上跟太后临政时期前后不过半年。而且两年多前太后出巡醍醐镇,也正是被青竹会联手乱党蟒仙教聚众偷袭,险些遭险。
“自然是为了计中计,局中局…”陆承谦的语气十分得意,用那令人无论直视多久都难掩恐惧的双眼直视着方南逸和刘鹿卿:“青竹会行事越来越高调,早晚要与上清门刀兵相见。若是把青竹会的总坛建在这龙首山夺命宝藏之畔,如果我是你们,我也会选择像你们今天这样的方式来围剿突袭。”
“你早就料到我们会利用肖刻远的贪婪打开宝藏里的‘水屏棺’然后释放出里面的封棺剧毒…”方南逸正色道:“用以将你们青竹会的所有弟子一并铲除是不是?”
“真是。”
“那你为何不制止?”方南逸看着脚下那些中毒的弟子此刻惨叫连天,一片火海血泪翻滚挣扎着。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用尽一生建立邪教只为了报仇雪恨的魔鬼到底有何用意。
“年轻人,听过一句话没有。”陆承谦淡淡得说:“下毒之前,自己永远是离危险最近的。想要设计害人的,可别算错了步数,把自己一并兜了进去。”
“我青竹会商蛊工邪,除了工部和蛊部这不足三成的叛徒,将跟着他们的祭司肖刻远永远留在这万劫不复的毒坑里。剩下的两部,早就被我派出龙首山境地。他们分散隐藏在各村各县…随时随地都能与我响应。”
“我青竹会虽然人数算不得众多,但各个识毒辩邪以一当百。等到最后这一批蛆蛊涎从尸群上孵化出来,我就可以拥有一直无坚不摧的军队!”
“你要杀进京师?犯上做反?”方南逸眉头一皱:“凭你们这等乌合之众也太可笑了点吧!你以为皇帝是人人能当的么?不得民心者永远不会顺天意,你不可能依靠给天下人喂虫子吃来达到自己的野心!”
“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做皇帝这种事。”陆承谦鄙夷得说:“我只要陆影儿血债血偿,我只要你们方家的每一条人命都给我到地狱里去向我死去的族人磕头谢罪!”
狂怒的鬼王突然张开双臂,摇摇欲坠的通路殿在他风卷怒龙吟般的刚遒内力作用下,仿若呈现崩塌的边缘!方南逸与肖云边二人站在前端,饶是使出全身解数才可勉强抵挡住不被顷刻卷成碎片的的攻势。
但是洛依毕竟是女子,定力薄弱又身负重伤。那倾尽全力也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浅,攥着方南逸的手突然就松垮了下来!
“丫头!”方南逸眼看这女孩轻飘飘的身子就要脱力而去,一下子就往陆承谦那厢飞撞了过去。他翩然起身,全然顾不得此刻泄开的抵御之力,托住洛依的身子将她揽入怀中!
背心猛然一紧,方南逸明白自己即将落入敌手,却只能拼着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掷了回去。肖云边一把接住几乎昏迷的洛依,而几乎同时,方南逸便已经稳稳得被陆承谦制服在手。
他鹰爪一般锋利又扭曲的手掌钳住了方南逸的锁骨下三寸的中府穴,“年轻人,美色这种东西最碍事…常常会叫你死了都不知道土葬还是火葬…”
“前辈这么说,想必是领教过了?”方南逸内穴受制,命悬敌手,却有心偏显出无所畏惧的调侃姿态。
“呵呵,说起来你的母后陆影儿可是蛇蝎的鼻祖,难道她都没曾给你讲讲这些当年的风采么?”
“前辈误会了,她贵为太后却并非我与当今圣上的生母。”方南逸道:“我们对她,恭敬有加畏惧更深,这些私事她又缘何会一一告知?”
“刘鹿卿。”陆承谦转向站在肖云边身后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男人:“当年那些事,你还没对自己的儿女坦白干净?”
“该说的我都说了…”刘鹿卿摇摇头,轻咳了两声:“不确定的事我总不能乱说吧。”
“你们屠戮了陆家百口人,将所有不到成年的孩子们都带进宫去…”陆承谦仰天道:“我从尸体堆里转醒过来,在隐隐约约的火光和血光中,看着你们拉着我那不到五岁的小侄女,还有管家忠叔的小外孙…他们,最后都到哪去了?”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做…有我在的上清门…”刘鹿卿正色答道:“不杀小孩子。”
“所以你把他们都交给方祁了,你明知道方祁斩草必除根。就算不是你亲手削掉他们的脑袋,又有何分别!”陆承谦大吼一声,那一声吼内力穷极放尽,震到刘鹿卿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
“我从来没有因为少杀几个孩子而自认为可以减轻罪孽,我将他们交给先帝是因为身在其职,我选择不要亲自动手——只是因为怯懦下不了手罢了。”刘鹿卿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事到如今他没有什么可以不敢承认,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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