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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宽阔的大街燃烧着,不时有零星的交火声传来。
刀剑、长矛和火枪散落在地上,士兵和警察的尸体混杂在一起,血污将蓝色和绿色的制服全都染成了红色。从卫戍军的营地到议会大楼其实并不算太远,但这一路上政变军确实付出了很大代价。
“居然设置了防御阵地……该死。”
拉德茨;戈瓦尔元帅轻声诅咒着,从一具年轻军警队员的尸体旁迈过;他身边的迪考;莱姆达少将对着尸体皱了皱眉头,跟在最高长官的后面。传令兵们来来去去,流水似地向他们通报着政变军各单位的局势。就如同所有的战争一样,情报里永远夹杂着好消息和坏消息。
“长官,去环堡的通讯官并无回应!”
“长官,正面封锁道路的军警队已经被击溃了!”
“第10师已经得到命令,正在直接向这里赶来!”
“和北墙守备部队失去联络!”
“长官,俘虏了警察总监鲁德尔!”
最后这个好消息让戈瓦尔元帅的眼睛稍稍亮了亮。他快步走到腹部受了枪伤的警察总监身边。略显发福的警察总监躺在担架上,由两个同样被俘的警察抬着。见到元帅走来,警察总监抬起右手来,想要打声招呼;但“嗨”的招呼声刚到了嗓子眼,就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声。
“有牧师在吗?”元帅略带怜悯的看了昔日的同僚兼同学一眼,回过头问。
牧师很快就到了。同样穿着蓝色军服的随军牧师将手按在鲁德尔的肩上,握紧自己的圣徽,念了几句拗口的祷文,让白光笼罩伤者的全身。警察总监咳嗽了几声,气色看起来是好了许多。
拉德茨;戈瓦尔稍稍俯了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失败者:“恕我直言,这并非你的作风,鲁德尔。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你真的以为,靠这么几个军警和这么简陋的工事就能挡住我的正规军吗?”
“我从未这么想过。即便是纸上推演、军棋甚至外交游戏,我也都从没能赢过你的――这次我也没幻想能赢你。”警察总监的回答有气无力。
“嗯啊,外交游戏。那时候我们总是一个寝室的人一起玩。你总是躲在盟友的后面,调集一些次要部队辅助盟友的进攻,从不担任盟主这样的麻烦角色。这一次,你为什么会想要扮演一个舍身取义的英雄了?”戈瓦尔的口气略带讽刺。军界的风评普遍认为,杰米特;鲁德尔是一个只靠永远不会站错队的好运成为警察总监位置的庸才。
“我从没有说过想舍身取义啊……嗯,从议会出来以后,其实也略微有一点这种想法。实际上,我只不过是选择正确的一侧站队而已。”
这个回答让戈瓦尔脸上的自傲立刻冻结。
鲁德尔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道:“或许是因为克拉德;洛佩斯吧?出于同学情谊提醒你,小心点,这个晚辈很强。”
“我会留意的。不过,要打败我也没这么简单。那自以为是的家伙的主力,已经被吸引到环堡去了。只要到了晚上,我就能取得胜利。”元帅恢复了他的高傲,指着抬担架的两个警察道,“至于你,鲁德尔,看在旧日同学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俘虏应有的待遇。把他带到环堡……不,带到附近的教堂里面好了。”
“谢谢。”总监笑了笑,“不过,没必要派看守了。刚才你打败的,是我所有能指挥的人手。剩下的人,都已经在洛佩斯中将的指挥下了。留着你宝贵的人手对付他吧。”
“好吧。”元帅转过身,大步流星沿着中央大道向西而去。
伦尼议会大楼,联省共和国权力的中枢,一切联邦法律的发出点。经过了浴血的奋战后,满头灰发的拉德茨;戈瓦尔元帅终于站在了通向它的阶梯前。通向自由的七十二级台阶,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夕阳逐渐开始落下,云层渐渐变厚,天色变得阴沉。头顶上的钟声,静静响了六下,议会的散会铃也随之响起。
不管怎样,现在不会再有任何人来阻碍他完成这个仪式。这么想着,元帅踏上了那他曾走过无数次的阶梯。
这栋建筑物,曾经是他人生的全部。在这里,他曾经无数次为了自由军的利益而和纳税人的代表斗争过;也是在这里,他曾经接受过无数枚代表荣誉的勋章;同样是在这里,他被任命为自由军最高的指挥官。
本来,按照计划,这应该是场无血的和平政变。他本来应该是傲然踏上这条阶梯的……
“没有任何计划,可以在战斗开始后仍旧有效。”不知为什么,孔提;福克斯元帅的教诲重新在元帅的耳边响起,伴随着远处的炮声。大约,又有一道城墙被克拉德攻破了吧。在那一瞬间,曾被称作“奇迹的戈瓦尔”的自由军元帅,竟感到一丝迷惘。
自己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为了效率,就可以牺牲程序吗?为了安全,就可以牺牲自由吗?为了信念,就可以牺牲公正吗?
“阁下。”迪考;莱姆达看出了长官的忧郁,劝解道,“为了祖国的存亡,这是必要的牺牲。如果不能改组腐朽无效率的政府和议会,我们无法敌过古斯塔夫的。第10师很快就会到,克拉德;洛佩斯就只能投降了。就让他先守着无用的环堡吧,我们必将收复那里。”
“或许,这一切都是我无用的坚持吧。”戈瓦尔摇了摇头,坚定地向那伟大的建筑物里面走去。少将指挥着部队,比他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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