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她竟然感觉到自己这忽然间冒出的泪水居然不是作假的。难道是又一次差点没了命,令得心肠变软了吗?不!不行!也不能!她如若心肠一软,等待她的又将是无边的凌辱和陷害了。
“别哭,我不疼!”以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腹,轻柔而疼惜的抹去在她此时苍白如陶瓷的脸颊上缓缓滑下的泪痕,萧卿墨宽慰着她。眼神所到处,亦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手心竟是这样的一片狼藉,终是痛彻心扉的时候,皮外伤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吸一吸娇俏的鼻端,浅夏收住眼泪,在他还算完好的大拇指的那块大鱼际上写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也许我今日呕血只是因为身子底子弱,你莫要将这些怪罪到无辜的下人们身上!
是啊!她才醒来,还不知道是有人在她的汤药中放了辣子,才会因为长期的刺激而一下子在今日爆发了出来才导致的呕血。
萧卿墨脸色一暗,却没有跟她解释。今夜不管是会弄到多晚,他势必要将院子里的杂碎清理干净的。
安抚的拍了拍浅夏身为手背,萧卿墨此时只有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才会隐去阴戾嗜血的表情:“我明白,自然是不会冤枉了无辜的人,你放心的好好休息便是。若是饿了,想要吃东西,便与筱汐她们说。若是身子不舒服了,就跟陈太医说。我没进来之前,陈太医是不会离开的!”
转头看向陈御医的瞬间,萧卿墨的眼眸中又是一片冰冷寒霜,只吓得陈御医只有点头的份儿。
那你先将手心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两只手掌上都有伤痕,浅夏亦是表述着自己对他的关切。
“无碍!”只有还疼着,萧卿墨才会明白,自己在以为就要失去她时,心中的疼痛和不舍有多少。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可以硬下心肠处置谋害她的人。
自她微凉的指尖下收回手掌,再次紧紧握成拳。指尖碰触到伤口的疼痛清醒着他的神智,收起脸上的温润,萧卿墨迈开大步,在喱夜识趣的已经撩开了的帷幔下往外而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寝房中才仿似一下子便没有了骇人的压迫感,陈御医脚下趔趄了两下,身子一软,终是赶紧的扶着桌子坐下。一手揉着可怜的发麻的老腿,一手擦去额头层层而出的冷汗,一放松下来只觉后背凉飕飕,原来竟然是里衣全部都被吓得湿透了。
王妃啊王妃!您还是早早的好起来,快点让我老头子结束这快要吓掉半条命的苦差事吧!
哀怨的看着浅夏,陈御医心中祈祷着。
“小姐,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呀?嗄?”而筱汐,一见床头的位置空了下来,就赶紧的跪行到床头边,看着浅夏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嘴角一瘪,又要哭将出来。
呜呜呜~要是早知道小姐会出现这么危险的状况,她当时就说什么都不会让小姐冒这个险的!呜呜~要是小姐真的没命了,她也一定会跟着小姐一起去的。
看来确实是把这个丫头吓坏了。
浅夏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轻轻的抚上筱汐伏在床沿的头,不能言语,更不能当着陈御医的面说出她们的秘密,只能以此来安慰着她。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太过冒险,可是,如若不是用这么深刻的苦肉计,想要扳倒那人在萧卿墨心中的地位无意是以卵击石。
只有趁着萧卿墨正渐渐的对自己有了感觉的时候,让他感觉到怜惜她,对她接近死亡而就快要失去她的那种恐惧,才能激起他心中的保护欲和对害她之人的愤恨,才能做到对呂微澜的手下不留情。
呂微澜,别怪我心狠手辣,以此来报复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我,我才会为求自保使了这个苦肉计。
水眸中掀起一抹恨意,浅夏的头微转,看向曳地的冰丝流光锦帷幔,那外头被人收买的人应该在不久之后便会被萧卿墨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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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中,墙院各个拱柱旁的琉璃灯座上的烛火已经被喱夜一一点燃,廊下高挂的灯笼亦是一片红光璀璨,将整个荻罄院前院的空地映照的如同白昼。
地上又倒了几个丫头仆妇,已经没有还能挺直着脊背跪直身子的人了,各个弯腰驼背着,即便是也快要跪不住了却还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咬牙坚持着。
没有温度的狭长眼眸冷冷的扫视着地上的数十人,萧卿墨长身而立,背负着双手站在场地中央。身后的灯笼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同时投来的烛光将他的身形拉得更长,纵横着正在地上交错着。
一阵风过,灯笼轻摇,灯盏微晃,令得他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随着摇晃,就如同地狱中冒出来无数张牙舞爪的厉鬼,一双双无形的鬼手似乎就在等待着时机,将做了贼的人一把拖下地狱,森然恐怖。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那样冷冷的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这些下人都是在他亲自精挑细选的安排在自己的院中的,却没有想到一向深得自己信任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起了小动作,着实令他恼怒不已。
因而,即便他知道在浅夏的汤药中下药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只不安分的小老鼠,却还是以着这种无声的方式杀一儆百,免得他们最近生活过的优越了,而忘记了这王府的主子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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