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哪个做儿子的会乐意听见别人当面骂自己的娘“老妖婆”,林书翰也不例外。睍莼璩晓百善孝为先,不管林徐氏做了什么错事,她始终是长辈。再听林徐氏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想起这些年林徐氏一心为他操累,林书翰便觉着苏颜做得太过分了。
“苏颜,她是我娘!论年纪也算是你的长辈,怎么说,你都不该对我娘动手!”林书翰今儿的心情很不爽,再加上这么一闹,自然也窝了火,何况林书翰心里头是有些恼苏颜的。
“你光看到我动手,你怎么就看不见老妖婆动手呢?”苏颜一整天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毁了,尤其看见村里人去而又返,围在她家院子里看戏,苏颜都快疯了。刚刚自己还看戏看得乐颠颠的,这会儿就轮到被人当戏看了。
“二郎,娘没有,娘只是生气来质问她为啥揪着你不放,可她二话不说就打了娘,二郎,这等没教养的你到底是惦记个啥。你要再如此下去,娘迟早有一天要被打死的。”林徐氏见势,一脸委屈样。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儿,刚刚是不是他们动的手。”
围观的人本来就是中途插进来的,自是没看见前头林徐氏打苏颜那一幕,有些瞧不惯苏颜的就顺话搭腔:“是啊,我们刚刚是瞧见苏颜动手来着,林秀才,苏颜平日就是不饶人的,本就怨恨着你娘,这回是摆明借机撒气。”
“二郎,你听见没有,娘没骗你,是这个贱蹄子先动的手。”林徐氏说着还指了指刚刚被小月扶起来的小墨,“还有这个小野种,刚刚用碗砸我了,果真是啥样的娘教出啥样的儿子,都一般蛮横没教养。”
“你放屁!”苏颜很想把说话这人和林徐氏一起踹进月牙潭淹死算了,睁眼说瞎话,尤其林徐氏还骂了她的小墨,小墨是她的宝贝,岂容别人这般侮辱,苏颜非常非常火大,“你说我蛮横,说我没教养是吧,好呀,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蛮狠,什么叫没教养!”
说着,苏颜朝林徐氏肚子用力踹出一脚,林徐氏明是可以躲开的,却故意实实在在地挨了苏颜一脚,顺势往后一摔:“啊哟——”
“你疯了你!”林书翰是晓得苏颜一向不吃亏,但未曾料到她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踹他娘,心下气不过,就顺手推了苏颜一下,原是想拦住苏颜的,却没想到苏颜不防,被这股力道推得撞上了墙,背部磕得生疼。
苏颜靠在墙上,缓解背上的疼痛,回想刚刚这些事,觉着还真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无缘无故就和林书翰母子打起来,呵呵,自己这般闹,除了能争的一口气,还能争的什么,又有什么可争的。
也许,她真是疯了吧,和一个婆老妖婆计较。
“她活该!”苏颜和林书翰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着,不留半点情面。
“你——”
林书翰想说些什么,话却哽在喉咙里,他比谁的清楚,今晚的一切都是因他悔婚一事而起,真要说错,错的也是他自己罢了。林书翰没再说什么,径自扶起林徐氏往外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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