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姐正欲问,燕人杰却一脸无事的模样,“没什么大事,我是说我娘的事情,你也知道她老人家正在养病,你且不要多去打扰她了。”燕人杰也知道这事情不该此时告诉徐大姐,只好把胡氏这事说出来。
这话徐大姐是不太相信的,胡氏的事情不是说了一两回,再者,徐大姐心里也暗自腹诽,这胡氏毕竟只是她的婆婆而已,她可不会因为胡氏怎么样就不好了,她不相信,自然心里也焦急着,不由得语气中倒是有了几分抖音,“怎么回事啊?二爷可得告诉我,与其我这样整日的猜测着,还不如您来告诉我好一些。”
燕人杰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远处,“爱丽的亲事恐怕有些悬了。”
“怎么?”
“我听谭大人的意思,恐怕是等谭世运回来会再择亲事,上头有人说指不定谭世运这次要封侯,名分上来说怕是要再择贵女,如今谭家又在争取世家的认同,琅琊王氏,清河崔氏,这次都有贵女来汴梁,想必你也知道这样的大家,以前谭家不敢肖想,可如今却不同了,谭家以前只是中等世家,也因着谭太后和皇帝的关系,此次便更上一层楼了。”燕人杰缓缓道来,以前未必是没想过,可是谭世运这人实在是个人才,且那时为了家族,肯定要和谭家联姻的,就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索性女儿还小。
徐大姐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和燕人杰一样对谭世运的感觉不错,可是,最让人诟病的是太好了,又十分有主见的一个人,她就怕有一天爱丽嫁进去劳心劳力。还不如去小家小户来的自在,他们做岳父母的也能时时照料,“这也不算是坏事情,虽说旁人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我就觉着人还是要活着开心才好。谭家那样的人家,鲜花似锦,可里头却暗刺多多,爱丽跟那谭世运本就差着年纪,我听说谭家的老太太送了几个俏丫鬟过去伺候,虽说女子不必有嫉妒之心。可是,我总觉着后院清净些,夫妻才能更和睦些。”
竟是如此,燕人杰听了她这番话,有些悔恨。他确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少年时就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总觉得妻子是不同的,说实话他如今对赵柔然记忆中只记得十分高挑,面容却丝毫记不起来了,可面前的徐大姐却完全印象深刻的记在脑中,原来她一直要的是这个,夫妻和睦便好,见徐大姐这样说,燕人杰显然是很高兴的。他本担心着爱丽,此时听徐大姐这般说辞,竟然觉得也好,可当务之急便是让自家如何全身而退。
“你说的倒是,此事要立即决断,否则等谭世运回来,恐怕我们家就有苦头吃了。”谭世运一向有主张,自然不会受他父亲摆布,可也因为如此,恐怕燕家就要被莫名其妙的被谭大人记恨上。爱丽本就不是高门大户出生的,若是娘家稍微再弱点,那恐怕妾强过妻是肯定的,若是封了候,那就可以娶一正妻,两平妻不等,说不定平妻的家世还比正妻大,如何服众,且平妻还要先嫁进去。
不过是转眼间,燕人杰几乎就想好了对策,向徐大姐那儿望了望,徐大姐也点点头,夫妻二人打起了哑谜。可徐大姐却是知道他可能要作甚了。
徐大姐暗自抚了抚肚中的胎儿,舒了口气。
谭老爷正拿着手中的拜帖犹豫中,这是崔家的邀请,以前若是被崔家邀请去家里恐怕是士子们最为高兴的事情了,崔家代表着最高学府的认证,考上进士不算什么,若是崔家的门客才是最高等的荣誉,正在这时,有外人报说,“老爷,燕侍郎求见。”
燕人杰来做什么,谭老爷想了想,还是先邀请他进来,只见那穿着常服的燕人杰走了进来,倒是很有几分器宇轩昂的模样,又想着两人是亲家,谭老爷不由得皱眉头,以前那是权宜之计,如今却骑虎难下,且跟燕人杰闲话几句后,才听燕人杰道,“素来都听说江南不仅风光好,且气候也暖和,早就想带着内人儿女都去看一看,可自从先帝以来,我便一直在汴梁做事,竟未去过,下官家的妻儿早也想去看看,左相能否帮小臣一个忙呢?”
谭老爷惊讶的看着燕人杰,“亲家,你这是为何如此?老夫且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又正年轻。”
燕人杰摆摆手,“左相真是抬举人杰了,左相府中人才济济,又有何需要下官来帮忙的呢?三公子敏而好学以后定当是我朝栋梁之才,下官的女儿倒是无这福分了,也不敢耽误三公子,内人总是想去江南走走,下官这些年家里家外多亏了她,也不想令她失望。”
“孟乔夫妇果然伉俪情深,老夫尽力而为吧!且那件事情,不如最近几日就办,若是等我那不成器的回来恐怕又是耽误孟乔的时间。”孟乔是燕人杰的字,此时谭老爷不再提起亲家,也算是应允了这件事情。
燕人杰笑笑点头,心中竟是松快许多,只要没有赵浩在,谭家无论如何到底不会赶尽杀绝,且如今又卖了谭家这么大的人情,谭世运以后想必也会对燕家有所顾忌,这样倒是好了,远离权利中心,等浩元出仕就什么话都没有说的了。
回去后与徐大姐说了此事,徐大姐别的倒是不担心,倒是刘氏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浩元是个好苗子,可刘氏是个妇道人家,没有男性亲长,浩元如何成人,更何况如今开恩科,江南学术风气到底优于汴梁,去那里倒是很好,只是不知道刘氏愿不愿意跟着去,或者让浩元跟着去,徐大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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