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露了疑色,却依旧显得不慌不忙,他望向天边逐渐消失的微光。
“兄台难道真的相信所谓的男宠之说?”他问。
段倾城微微挑眉,“我可没这么说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人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了僵,却被他巧妙的掩盖了过去,转眼依旧是一副春风和煦般的笑容,他说:“兄台......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
段倾城无言相对,有趣的人是他才对吧。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男子一眼,却又莫名觉得此人有些好笑,一直故作高深的自说自话,她实在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此人却有些令她看不通透,他脸上看似无害的笑容里,好似掩藏刀锋利刃。她很好奇他的真实身份,也许,他不只是个书生。
“兄台?”男子见她又不说话,以为她走了神,便小心翼翼的喊了她一句。
“别叫我兄台,我叫段青,你叫什么?”她实在不习惯他用读书人那一套穷酸礼节和她说话,便主动询问对方的名讳。
男子见她如此痛快,眼底闪几分讶异,同时也很乐意的自报家门,“在下李翼。”
“你好像很会察言观色,看来在进宫前做了不少功课。”她看着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对他产生了些兴趣。
毕竟是能猜测到隐匿在事件背后面的真相的人,在这群共同入宫的白面小生之中,他的确算得上与众不同了。
“段兄过奖了。”李翼听她一说,面上闪过了一丝愧色,“在下只是个对这件事情有所怀疑,却又苦无脱身之法罢了......”
“没有脱身之法又如何。”段倾城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刚才的迷惘在遇见此人之后,竟陡然消失了。
她轻轻扬眉,转身便往回走,和他擦肩而过时抬手轻拍那人的肩,“既来之则安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李翼微微怔了怔,对她这一举动有些意外。但思忖她送回的话,只好了然一笑,“说的也对......”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说出去的话却被别人送还给了自己,有意思。
白天在大殿上他就觉得这个段青与旁人不同,那分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场,总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样优秀而神秘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忽视,也难怪白天面圣之时,皇帝会特别对他感兴趣。
此时的段倾城可没有心思去猜测李翼的想法,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内殿之后,天色正式沉入了如铁般的黑暗之中。
入夜,有两名太监送来了膳食,大家纷纷用过晚膳之后,便莫名奇妙的开始倒地昏睡,原因没有别的,晚上送来的那些膳食里,被人下了mí_yào。
只有段倾城和李翼二人觉出异样,从始至终都水米未进,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正当此时,之前的两名太监回来收走食盒。
那李翼欲起身逃走,却见段倾城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动弹,于是两人不动声色的趴在桌边假寐。
待那两名太监收拾完了东西离开,段倾城便起了身要跟上去,白衣之影一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诶?段兄你去哪......”那李翼低低喊了一声,却见她已经衣袂如风的追出殿外,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假寐。虽然感觉事有蹊跷,但身处深宫,他明白,这种时候往往选择低调蛰伏,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另一边,段倾城尾随着那两名行色匆匆的太监来到寒月殿外,那里隐约立着一人,黑衣黑影,隐匿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具体形貌。
“里面情况如何。”黑衣人影开口问道,嗓音低沉而沙哑。
其中一名太监弯着腰回道:“回大人的话,都倒下了,大人可以放心处理。”
“恩。”黑衣人影冷冷的应了声,随即扬了扬手,近十个暗影凭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似在等候他的差遣。
“把里面的人搬到他们该去的地方。”黑人影低声命令,暗影接到命令,纷纷涌入寒月殿中,执行他们的任务。
弄得如此神秘,他们到底要将这群人带至何处?
隐身在殿外梁柱之上的段倾城暗觉不妙,虽然看不清下达命令之人的形貌如何,但凭着他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杀气,段倾城便知道,他是白天那个跟在皇帝身边的黑衣护卫。
而他手底下那帮暗影卫,功夫造诣皆不算差。她入宫并未带刀,如果此时动起手来,威胁之力不可轻视。
她不动声色的悄悄尾随在那些人身后,兜兜转转,经过三道隐匿宫巷,才来到另一处荒废已久的宅院之中。
两名暗卫几番转动神位的两支供奉用的旧烛台,隐匿在墙壁上的石门缓缓打开,内里有光透出,看似别有洞天。
一个接一个的暗影卫扛着昏迷的人窜入其中,最后一个被带入门的人正是李翼,只见他微睁着眼看了看周围,一瞬之间便隐没在石门之内,然后连门一同快速关闭。
段倾城伏在暗处观察了片刻,并未动手阻止,察觉四下无人之时,她才敢落了地。
走向了偏厅中央那落了灰尘的供奉神台,她心底已然更加疑惑,偌大的皇宫之中有这等隐秘之地实属平常,但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行为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这些人神神秘秘将人截至此处,到底想要干什么?
毋庸置疑,她要的答案就在这堵冰冷的墙壁后面,这后面到底掩藏了一个什么样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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