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死!雅茹你太有才了,这种问题居然向我的额娘、你的婆婆请教?!
凌啸大吃一惊,乘着她们没有问出这句话出于自己口中,赶紧低头开溜出了总督府。他在门口刚刚招呼了胡涛等扈从,准备去巡抚衙门过问一下使节团各方的筹备状况,却只见名叫灵喻的披甲扈从从街口那边打马过来,一见到凌啸赶紧禀报,“爷!有怪事发生,胡骏统领命我赶紧来向您禀报。皮尔顿领着四五个洋人,在晚宴过后,向西禅寺中四处打听,现在正向着总督府而来,手中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大堆的礼物,竟然是一副送礼的模样。哦,他们就快要来了!”
皮尔顿?凌啸不禁愕然,难道英国佬的消息这般灵通,居然知道了我们中国的皇子生病了,前来探视不成?!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事情明显就透着邪门,有缘遇到了,凌啸就不能不了解个究竟。吩咐了胡涛留在这里监听皮尔顿等人的行动之后,凌啸这才从另一街口而出,直接到顾贞观的衙门之中。
虽是到了酉时时分,巡抚衙门却依然灯火通明,门口石狮子前,一溜的官轿排了老长,而十来根拴马石,已经不能满足拜客们的需要,显然,作为一省行政的总司衙门,同时还肩挑着出使人员的协调职责,这里忙着呢!果然,凌啸一进来,就看到大堂上的顾贞观,见人、批文、打擂台、拍胸脯,忙得是焦头烂额,连红颜知己戚娟递来的茶水都没有时间喝一口呢。
见到驸马爷亲自来了,顾贞观和戚娟连忙将他迎了进去,不等凌啸的师礼拜出,两口子的参礼已是先行扎福下去。凌啸也不客套,拽起眼带血丝的先生和年轻师母,笑道,“罢了罢了,先生是我西禅寺的总理型人物,多少烦琐屑碎的事情都压到你身上,如今又压上一省民政,小啸看着过意不去啊。看这光景,顾先生定是连饭都没有吃一口,来呀,去门上传令,有事明天来办,今晚得让抚台大人安歇一晚上!”
就是这样一席话,戚娟就看到顾贞观的脸都潮红起来了,显然,凌啸的爱惜,让先生很是激动。顾贞观感觉到眼中一润,赶紧压抑了心中潮声,知道凌啸前来定有公务,于是一边斟茶递上,一边笑着禀报道,“别的先不说,你知道疼惜我这把老骨头就好了,驸马爷,出使的事情,我方的人员安排基本到位,国书、兵丁、通译、粮草和经费的,已经由各有司在紧锣密鼓地在筹办,四月初三之前定能办妥。就是古例一定要携带以培育豆牙的黄豆,我都调集了三万斤呢!”
凌啸一愣,见他竟然连郑和船队防止坏血病的豆芽法都考虑到了,心中很是感动,起身一拜,有些哽咽道,“。。。先生,如果没有您全力襄助,小啸真是。。。唉,我还是太年轻,有时候玩性太大,不是耐得繁难艰巨的料子。。。。。”
疲态倍显的顾贞观,却呵呵一笑地打断了他的话,“呵呵,驸马爷不必如此,贞观知道你的心。年轻人嘛,自然是有玩心的,我一个词名满天下的才子,要是时光回去十年,嘿嘿,那才真叫好玩呢,哪能像你这样每日把国事放在心间?你作得很不错了,要是不让你三天两头有些闲暇,每日介做牛做马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啊。。。人说四十不惑,现在的贞观,能玩的早已经玩够了,方是收了一点点罢了。贞观不过是世人眼中一介不成器的词人,能有机会随你左右,襄助你做一番造福百姓的事业,也是士为知己者死,纵使累得鞠躬欲尽瘁,也要死而方后已啊!”
先生的豁情和通达,让凌啸不禁感慨,脱口而出,“先生真是百姓之公仆!堪称吾貌虽瘦,必肥天下!”
顾贞观大吃一惊,眼泪竟是夺眶而出。
公仆一词倒也罢了,顾贞观纵然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也没有全心全意的概念的,但凌啸的“吾貌虽瘦必肥天下”作为诠释注脚,却让顾贞观有了全新的认识。和凌啸以为这句话是周总理原话不同,顾贞观熟读史书,知道这是唐玄宗自夸之语,古往今来,除了皇帝之外,没人敢于这么评价的!然而正是因为如此,顾贞观见凌啸这般评价自己,那一颗热血之心,扑嗵扑嗵地跳得胸腔都痛,连日来的疲惫劳顿和艰巨繁苦,顷刻间烟消云散。
是啊,士,该为知己者死,仆难道不该为服务者勤?
这句话,有如一道烙印,深深铭刻在了顾贞观的心中,以至于,他一等凌啸告辞离去,便歉意地望望戚娟,立刻叫道,“江师爷,去命签押房戈什哈全都出去,追回那些候着办事的官员。。。今日。。。不,形成制度,以后非公假之日,本抚台衙门不到亥时不散衙!”
之前是敌非友的皮尔顿,突然夜访总督府,西禅寺对此着实是充满了戒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成见,乃是千古相传的祖训,胡氏兄弟自然是这样认为的,就是凌啸,看到英法两国能够在打生打死地海战之后还能快速把酒言欢,也不例外地对皮尔顿的诡异很是上心。身为现代人的凌啸,一方面能够深刻理解“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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