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猛鞭子死抽老百姓,现在却不得不去百姓营中歇息,一千名放下了武器的士兵,打散在万余百姓中间。谁敢说能一个打十个愤怒的百姓?没有的刀剑在手,谁敢吹这样的牛逼?
于是乎,从丑时到卯时,整个大营之中,阵阵带着血泪地控诉,夹杂着一片鬼哭狼嚎声,响彻葛店地提标上空。
呜―――呜―――
当天色大亮地时刻,急切而低沉的号角声传来。来自江西地老百姓们经过夜晚的雪恨,还疲累得在梦中的时候,各营帐间战马奔驰,不时有亲兵敲着铜锣喊话,“侯爷驾到,紧急集合,无论军民,校场列队!”
百姓们拖家带口地来到校场。纷纷嚷嚷了好一阵,按照亲兵们的指示,排好队形站好。而那些江西士兵来地可就太少了,就算是来了的,也都鼻青脸肿的。畏畏缩缩地寻找着昨天的同伴。
“钦差湖北整军使、忠毅侯到!”随着这一声,亲兵们立刻齐声吼道,“参见侯爷!”老百姓是见官就跪的身份,听到什么侯爷。什么钦差的,那还不赶紧跪下?
凌啸踏步上了帅台,吩咐大家起身后,笑着大声问道,“乡亲们,一路上辛苦了,本侯在此问上一句,昨晚本侯送给你们的礼物。好不好啊!”
大多数百姓还在发愣,有些灵光的一瞥昨晚被自己狠殴一顿地士兵,明白过来,高声喊着,“好!”,开始还只是十几声零零落落,等到身边人讲解明白,百姓们此起彼伏地叫着好。方孝贤和江西军官看得胆寒心惊。心下对凌啸十分怀恨。别人都说官官相护,敢情。你这个家伙却是反的,那我们给这些刁民出气啊!
“那大家爽不爽?”
“爽――!”这一次百姓们有了异口同声的默契,喊得格外整齐,声音的宏大,让亲兵们大受震撼。
“那我们湖北的兵亲不亲?”
“亲――!”听着老百姓地笑声,亲兵们都多多少少有些感悟,脸皮薄的还有些害臊,脸皮厚的却已经喜笑颜开了。
凌啸一正颜色,“乡亲们,这一次让大家暂停下来,实在是因为你们之中有谋反的贼子混入,本侯以及湖北上下官员,有守土缉凶地职责在身,不得不彻查此事。今天,陪同我来的是湖北的臬台杨大人,等一下,他要给大家检验一下,希望乡亲们能够配合。”
接下来的场面,可以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生的好谈资。无论哪一个人,他见到一万一千人,在寒冷冬天里脱下脚上鞋袜,躺倒在地,给人检查脚底板的情形,相信他终生都不会轻易忘记这一幕的,何其壮观啊!
臬台杨思谦带来地五百衙役,云贯场中,一个个检查下去,很快就检查完毕。胡骏和杨思谦略微一碰头,胡骏就马上向凌啸报告,“禀报侯爷,通过检验,没有发现明显标记的反贼!”
凌啸此刻简直就是超级的好说话,“那就放行吧!”话刚说完,他的身形猛地一晃,慢慢倒了下去。满场皆惊。胡骏上前将凌啸抱起,微微探一下气息和额头,泪水就下来了,嚎啕道,“左雨,快马去寻大夫!要神医!众亲卫,护送侯爷回府!”
顿时间,亲兵们拥着背起凌啸的胡骏,如风卷残云般撤得一干二净,留下百姓们暗自叹惜和祈祷,也把个杨思谦愣在那里了。
“胡骏,我脸上都打湿了,你的眼泪太多了吧!”
顾贞观看着在擦脸的凌啸,笑道,“好一招十面埋伏。本来就失去了田地房屋和户籍,老百姓已经够惨了,现在又打了官兵,恐怕回到家乡,只能是一场梦了!那么接下来,如何保证他们不去四川?”
凌啸嘿嘿一笑,“走路是要粮食的!”
顾贞观哑然半晌,道,“杨思谦一定想对你说,你好毒!”
“毒?难道侯爷是中了反贼们地毒?”
“有可能,你没看见,侯爷那一刻都面色发黑,嘴唇乌紫了。想当初,侯爷初来武昌,和春香楼地那帮反贼斗得是天翻地覆,还把郑勇一干军中反贼都连根拔起。反贼恨不恨他?恨不恨他,但是恨有个屁用,侯爷武功盖世,兵强马壮,反贼们当然就要用毒这种歪招了,否则,哪里会是侯爷的对手啊?”
捕快们在那里议论纷纷,杨思谦却傻眼愣了半天。凌啸地这起子亲兵们,简直是神速,撤得干干净净。案子查完了,凌啸说了要放行,就放行吧。杨思谦当即传下命令,出了现在已经关押的人犯以外,其余的,归还兵器马上放行。
杨思谦就要带着衙役们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走不脱身。方孝贤带着一干江西兵围着他,几乎是杜鹃啼血般哀求,“杨大人,您教我们这一千多人上哪里去啊,没有了粮草。我们怎么回江西啊?”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立刻就激起了百姓们的悲愤,当即就有几个德高望重地乡民老者站出来。几乎是吐着唾沫星子数落方孝贤,“怎么?你们不是说要护送我们去四川的吗?现在想着回去了?把我们赶出家园,才到武昌这里就不理了,我可告诉你,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们一千人没有粮草,我们这一万百姓还没的半颗米呢!眼看就要到中午了,我们吃了你们的心都有咧!”
方孝贤兀自强辩。“朝廷又没有规定一定要官兵护送的道理,护送你们去四川,是我们看在乡亲一场的份上才送的。现在没有粮草,还怎么帮你们这个忙?”
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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