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要命的紫碧罗寒夜,月却很圆。
十六的月亮总是好象要比十五的圆些,窄窄的街道也在这月中亮了许多,甚至连地上的青砖也泛着点点青光。好似满天的星星不小心落入凡间,只是有些倦了,懒懒的躺着。
北风挡住行人的脚步,这样的天气,出门在外的人早已住进客栈,那温暖的热炕此时比什么都能吸引人,有钱的人家自然更少不了一盆火锅。
张老实也想躲在热热的被窝里,但他不是有钱人,还要养活那卧病在床的老婆和两个还在流鼻涕的孩子。
所以现在这街道只剩下他一个人,幸好他还有一个正冒着热气的混沌摊子。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机会在天冷的时候回家。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寒风凛冽的夜晚出门?
这样的天,这样的夜,如果能围着炉火吃上一碗热热的馄饨,可能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所以张老实的生意这几天还算是不错,他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能看到别人在自己这里暖活一些,自己心里好象也变的暖活了一些。
能带给你温暖的人并不多,可是就是这些不多的人,才叫人间变的多情了许多,也正是这不多的人,才叫你知道,原来到这世上来了一趟并不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尉迟风也在这寒夜里。
他家里没有卧病在床的老婆,也没有流鼻涕的孩子。
即便是他有十个多病的老婆和一群孩子也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他可以在蒙重土城的客栈里一夜输掉一万两金子,如果说他没钱,那天下有钱的只怕就没有几个了。
早上用燕窝漱口的人并不多,但尉迟风绝对是其中的一个。他并不是一个摆阔的人,用燕窝漱口只是他听人说这样牙齿不会过早脱落。
可是他现在却只想吃一碗张老实热热的馄饨,三天来他一直在看着张老实,从他早上摆出摊子一直到半夜里收摊为止。
他忽然觉得做一碗味道不错的馄饨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汤的调制,馅的搭配,还要擀出不薄不厚的皮来。至少他已经学会了一门手艺,他甚至想等过几日自己也做来试试。
就算是输掉全部家当,他也可以象张老实一样出来摆个馄饨摊。
能叫尉迟风输钱的人也不多,赌的多了赌术自然也不差。尉迟风就可以把色子摇出六个六来,所以他的钱赌来赌去却越来越多,能叫他输的也只有一个人。
今天夜里好象要比往日冷了许多,张老实两个时辰才卖出了一碗馄饨,锅里的汤却熬的越发浓了。
张老实瞧了瞧两边的街道,冷清的不见一个人。他怔怔的看着那一锅浓汤,心里已在打算收摊回家,毕竟这样冷的夜里,还是回家要舒适的多。
尉迟风也在心里做着打算,他陪了张老实三天,所不同的只是张老实身边有一锅热汤,他身边只是一些瓦片,他在这小镇唯一的小楼屋檐上整整伏了三天,到现在还没吃上一顿热饭,自己是否要在张老实收摊前先下去吃一碗馄饨呢?
就在这时,从东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多匹健马飞驰而来,马上端坐着十多条黑衣大汉,黑色的劲服与这夜色融在一起。
马蹄敲在冰冷的青砖上,敲碎了宁静的夜,也敲的张老实精神一振,伸手抓起锅边的汤勺,吆喝了一声:“馄饨,热热的馄饨哦!”
当头的大汉在张老实馄饨摊前一勒缰绳,急奔的健马前蹄高高仰起,长嘶一声,稳稳落在地上。
那大汉瞧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大锅,回过头来对齐刷刷停在他身后的同伴说道:“这么鸟冷的天,咱们也赶了好久的路,不如一人吃上一碗,在走也不迟。”
这么冷的天能吃上一碗热热的馄饨当然是每个人心里都想的事,就连用燕窝漱口的尉迟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更不用说这赶了几个时辰路的大汉了。
所以那大汉的声音刚落,马上的人到是先有一半跳下马来,朝张老实围过来。
那带头的大汉也从马上跳下,直直走到张老实面前,挡住了正眼瞅馄饨的同伴们,说道:“兄弟们先别急,莫忘了我们身上的东西,先叫这老汉自己尝上一碗!”
张老实笑道:“这位大爷莫非是怕老汉我这馄饨不干净么?不是老汉自己夸自己,我张老实是不出名,但我这馄饨却怕是这方圆几里没人能做的出的!”
身边一位脸上有疤的大汉也笑道:“大哥你也是太小心了,我们兄弟从来只是吃别人,就算是有人想动我们兄弟,他也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更何况我们这次出来本就没几个人晓得,又怕些什么!”
说罢,自己已是先端起一碗,筷子一拨,半碗就进了肚子。
张老实忙道:“可是要慢点吃方好,馄饨才刚出锅,大爷莫要烫坏了自己!”
那疤面大汉道:“咱们便是刀山火海也闯过来了,叫你这碗馄饨把自己搞伤,也是一件趣事!”
说罢,又是一抬手,碗底已露了出来。把嘴抹抹,皱了皱眉,道:“这馄饨做的是好吃,好象还的来一碗!”
那带头的大汉看看也笑起来,道:“这样的小地方能做出什么样的美味来,我看老三你是饿坏了肚皮,馄饨就是馄饨,还能吃出鱼翅的味道来!哈哈”
说着自己也端起来一碗,还没来的及吃上一口,便叫疤面大汉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臂,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那疤面大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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