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一天天长大,脸越来越像他的母亲,也越来越像朝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朝颜和堇年母亲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印成了堇年的模样。
堇年生性冷漠,很少与人交谈,除了苏和他的师父。苏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一个寒冷的冬日,她被我发现在沙城的门口,一张小脸冻的青紫,我救了她,让她照顾堇年。而堇年的师父同样来历不明。他的灵力很高,凌驾于盟重所有的道士之上,但他不肯说出他的师父是谁。他不肯说出他的过去。我不去追问,让他留在了沙城,成了堇年的师父。
我曾无数次猜测朝颜的死亡。但没有一丝头绪,直到有人告诉了我那把剑的来历。那是赤月恶魔所用的血饮。赤月恶魔!!我不知他为何会对朝颜下毒手,但我恨他。他夺走了我生命中最柔软的部分。我数次组织沙城内的高手去白日门的深处,想要除去被封印在那里的赤月恶魔。但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们甚至不能走近赤月恶魔的所在,在抉择之地就已全军覆没。沙城军力损伤惨重。当我再次准备进入白日门的时候,沙城发生了叛乱。驻守沙城的敬天殿护法带着手下一干心腹占领了沙城,妄图颠覆。不得已,我率领擎天殿,噬天殿回到沙城,镇压了暴动。可是敬天殿护法却逃走了,带着我赐给他的裁决之杖背叛了我。
堇年小的时候曾和苏一起离开过沙城。他们去了白日门。我很担心,重重的处罚了他的师父。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堇年眼中的伤,眼中的恨,像极了当年失去朝颜的我。我无法对他过多追究,淡忘了这件事。可今天,他们站在我的面前,说要去白日门履行当年的约定。七年时光,堇年已经成长为了挺拔英俊的少年,不是我记忆中年幼的儿子。他年轻的脸庞闪耀着青春的福泽。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我老了,再不能对他过多阻拦,我难过的挥挥手,对他说,一定要回来,无论如何。
夜凉如水,点点星辰。
苏已经睡着了,发出细密的呼吸声。我无法入睡,只得出去走走。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星河,点点荧火,似幻如烟。
风越来越冷,雾气氤氲。我的意识渐渐游离,天边似乎有歌声响起。记忆回到了儿时的那场叛乱。金碧辉煌的沙城,狼烟四起。皇宫的大殿内,敬天殿护法跪在我的面前,那么熟悉的面孔,说着我陌生的话,他说,少主,这并不是我的衷心。我迫不得已。您的父亲已经被迷乱了心智,让那么多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奔赴一个毫无胜算的赌局。万魔殿的人已。。。。我不信我不信,那么坚毅的父亲,那么聪慧的父亲,在敬天殿护法的口中成了一个为了为所爱女子复仇而不惜一切的浪子,而那个女人竟不是我的母亲。师父一直不发一语,静静的结了阵法将我护在阵中。没有人来伤害我们,他们不愿,亦不敢。当父亲回来后,他们全部不战而降。只有敬天殿护法逃走了,或者说,离开了。
我突然很难过,眼睛酸涩的痛。我想起了跪在我面前时敬天殿护法的表情,那么的不甘,无奈,和痛苦。他起来后,跪过的地方有点点泪痕。
不知为何,我不曾把这些经过告诉父亲。师父也不再提及。这些回忆成了破碎的过去,被我遗失在了心底最深沉的地方。
第二日,我在天尊的屋子里醒来,苏在收拾一些包裹。她说是师父将我带回来的时候神情痛苦,满脸汗水,就像着了梦魇。苏突然停止了动作,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师父带来了一个武士,一个身着黑色法衣的武士。他的名字叫辽澈。
我异常震惊,无法言语。我知道谁是辽澈。他是敬天殿护法的儿子,当年敬天殿护法离去后不久,他也失踪了。父亲甚是震怒,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们的去向,猜测他们是不是去了万魔殿。我不曾想过还有和他见面的一天,他曾经与我和苏那么情同手足。
我和苏赶到了白日门的杂货店。师父和辽澈在里面。他们在买传送卷轴。苏喊他,辽澈。他抬起了头,漫天飞絮。他没有变,清秀的脸和童年时无甚差别,只是那么骄傲,目空一切。他说,我们四人无法和赤月峡谷里的怪物正面对抗,我们不需要英雄,只需要活下去。
师父和他计划周详,我们进入峡谷后用随机传送卷躲避蛛群的袭击,然后在抉择之地集合,冲进赤月魔穴。辽澈说我们要有死亡的觉悟,除了天尊,还没有一个人进去后能出来。
我和苏去准备药品,师父和辽澈继续商议。我把昨日的梦境告诉了苏,她说可能是因为辽澈的到来,我有所感觉。我不回答,我也不明白。苏说我不用在意,会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她的神色严肃,不似平日。我越来越困惑,关于辽澈,关于师父,关于他们口中的“他”,还有苏的态度。
师父帮我们加固了防御,我们在赤月峡谷的东入口分手。
赤月峡谷阴暗潮湿,爬满了深青色的植物,盘旋纠缠。黑暗中,无数的眼睛发着绿色的光。我顶着魔法盾用传送卷在其间飞跃,所到之处,总有无数的蜘蛛涌来,吞吐着腐烂的气息。我第一次体会了蜘蛛的可怕,我的魔法盾在它们的围攻下总是轻易的破碎。我的衣服被它们撕裂,身上已有了班驳的伤痕,剧烈的痛。但我看到了通往峡谷广场的阶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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