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嘟!我等花了钱请尔等来为我们带路前往太祖陵寝祭奠拜谒,尔等如何带着我等在城内到处兜圈子?”
“正是!还带着我们到了这里!莫非尔等同伙在此明火执仗,要让我等圣人门徒为尔等帮凶不成?!”
到底是圣人门人弟子,这移花接木扣帽子砸黑锅的手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几句话便将自己摘了出来,一个个气宇轩昂一脸正气加无辜的站在那里,与方才还在他们鼓掌喝彩之下爬墙砸门的那些光棍混混们画出了泾渭分明的一条界限。
“我太阳你母亲的!”几个光棍混混正待要跳脚骂街,这种江湖道上互相出卖背后下刀子的事情他们也见得多了,一个个也都干过。但是,没想到原本以为自己是无赖无耻之徒,却不想读圣贤书的人们,出卖起队友来更是眼睛都不咋眨巴一下的。而且卖的还那么大义凛然的!
科甲正途出身的举人们,很是整齐的将自己和那些雇佣来的额、闻讯赶来打算趁火打劫的光棍混混们分开,也好让漕帮的这些义勇大爷们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免得误伤到自己这么良善的读书种子。
一队漕帮义勇嘴角挂着嘲弄的微笑,饿虎扑食一般越过举人们冲到那些青皮光棍们面前,横拖竖拽的将他们放翻在地,手中铁尺短棍,脚下一通猛踢,转眼之间,那些青皮光棍便只有在地上哼哼的份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你们雇佣的带路党。他们在这里滋扰造次,尔等也是难辞其咎。看在你们是赶考举子的,对南京城中情形不熟悉的面子上,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一条路,是赔给苦主赔礼道歉,拿银子出来给苦主压惊修房子。另一条路嘛,就是跟我们去南京守备府衙门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清楚。到了守备公爷面前实话实说,想来你们也没有什么事。”
漕帮头目的话,让举人们很自觉的选了第一条路。
第一个解决方案,咱们只要赔些银子就可以走路。然后换个阵地继续。可是,若是到了守备衙门大堂上,谁都知道如今的南京守备衙门是李家的二公子在那里做主。你到他小妈姨娘门前闹事,他能轻易放过你们?不但皮肉苦头要吃,少不得一道公文给了礼部和吏部,说咱们在南京城中聚众闹事,滋扰地方,有失朝廷体面的罪名给咱们扣上,咱们这些人的举人功名就此付诸流水了!
于是,这群读书种子们很自觉的选择了赔钱。
当众人在得知了江南时报的损失后,不由得一个个都咧嘴叫苦了。短短的片刻,举人们就给这里造成了数万银元的损失?
“这不可能!”有人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得。
“怎么不可能?你们的人往院子里丢火把,烧了我们院子里的家具摆设不说,更是把我们准备印报纸的大白纸烧了不少,还有已经准备出版的报纸版面也被你们给毁了,几万银元,那是李姑娘念在你们是读书人的情面上网开一面。如果按照报社同仁的意思,那是一定要把你们送到守备衙门见官的!”
一边是威胁要送他们去守备衙门见官,一边是漕帮义勇们虎视眈眈的,举人们暗中骂着这种无耻的仙人跳手段,却早就将这次事端是由自己发起的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无奈之下,只能是将身上的银子、汇票,甚至是腰间的玉佩,手中的扇子都拿出来抵了赔款。
为南京市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一幕情景就出现在了南京街头。
街道的两侧,一边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光棍青皮混混们,嘴里还在宣布着自己的罪名:“我们是被举人老爷们雇佣的!本来是该带路去的。结果我们猪油蒙了心,带着举人老爷们去闹事!”说是宣布着自己的罪名,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左右开弓的打在举人们的脸上。谁都知道,这些光棍混混么是被举人们雇佣去干啥的。如今却被举人们卖的如此干净,以后谁还敢给他们做事?而街道的另一侧,就是举人们的队伍。在围观群众异样的眼光之中,他们在漕帮义勇们的“好意”护送之下,往朝阳门方向而来。
“出了朝阳门,顺着大路走不多远就是钟山,钟山脚下就是太祖高皇帝的陵寝所在了。”漕帮义勇头目很是客气的将一众举子们送出了朝阳门,指着远处的大路为他们指点。谁都能从他脸上的笑容里看出背后隐藏的意思来:你们不是说要求拜谒太祖的孝陵吗?我把你们送到这儿,然后等着看你们去孝陵拜谒一番。南京城里谁都知道,没有特许,胆敢进入孝陵卫范围内的额,那就是轻则杖责,重则斩首的罪名。
但是,今天大概是这些圣人门徒走运的日子。大概是至圣文宣王到南京来检查指导科举考试的准备工作。
举人们走出了朝阳门瓮城门洞,见已经看不到了漕帮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便再度将横幅标语打了起来,一路破口大骂着李守汉这个欺世盗名的权奸。也不管道路上行人稀少,他们骂街也只是给自己出出气而已。
但是,很不幸的是,从下关码头方向开来了一支队伍。绵延十余里的行军大队前,数十个骑兵斥候在前充当哨探和向导。
冤家路窄。来得这支队伍正是刚刚从广西北上经上海调防到南京的南粤军第十二镇。当骑兵斥候们看到了眼前这群人手中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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