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芭蕉又陆续出现过几次,每次都是如出一则,悄然而至悄然而去。偶尔被同学撞见,也被我谎称是成教部(成人教育部)的同学骗了过去。在九六年最后的那几个月里,芭蕉简直成了我的一块糖,每遇到不顺心的事儿,欲哭无泪的时候,我就会把他拿出来小心而仔细的品味、揣想。等过后,再把他藏好,藏在很深很冷的谁也看不见的心里。我就象一个穷孩子,拿出他无比珍爱的唯一的一块糖,怜惜地舔一小口,再重新包好,放入贴心的衣兜。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当我们在一起时我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我们。如同置身在巨大的显微镜下,而我们就是两只被观察的可怜的小动物,那双眼睛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充满智慧却毫无感情。在芭蕉的身边我感觉到了不安。
二月的一个下午,冬日午后倦慵的阳光暖洋洋地覆盖在我的身上,使得我脱去穿了近一个月的带防风帽的羽绒服,外穿淡紫高领毛衣想去足球场走走。我的感觉没错,芭蕉身着一身不知来历的训练衫正跟些足球队的人在玩踢小场,其中有我认识的,看情形大伙都把他当学生了。从不知他会踢球可他的出脚动作像模像样,竟跟这些球队的人不相上下。这段时间的相处使我意外的发现他似乎有这么一种天赋,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的方法学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他掌握了一种了解事物本质最简捷的方法,这方法使得他能迅速地融入周围的人群并超越他们,但可惜的是他并未能他很好的运用这一优势,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只是为了跟我在一起,而又不引起他人怀疑。可是现在我已经开始担心了。
当我看见芭蕉时,他也感觉到我的出现。隔着一百多米,他的眼睛如同洞穿距离般望了过来。看着他健康而英挺,黑发飘摇在暖冬的阳光中沿着跑道向我跑来,跑过主席台,跑过角球区旗杆时的身形,此时的我仿佛有些眩惑,我相信这一刻已必将留下成为我生命历史中不可磨灭的一方风景。
我们沿着足球场背后的小路向湖边走去,这里是一个人烟稀落的所在,湖边岸上满是衰败的草类,从脚下由混凝土的坚实地面变成湿软的泥土地又逐渐变为卵石地面,可以得知这湖原本是一条河流。我俩站在湖边,长久目视对岸的时间里谁都不先说一句话,任凭时间如微风般徐徐拂过身躯,看湖边水草摇曳,头顶云聚云散,直至天色渐晚。
危机感如夜行动物般悄然而至,一双眼睛在我们身后的暗处。我甚至能透过我俩之间的空气感觉出芭蕉全身的肌肤在此时骤然绷紧,巨大而未知的威胁令我们不敢贸然回头。有物件慢慢逼近,汗水在我颈后汇聚成冰凉的细流沿脊椎滑落至腰际,虽然看不到芭蕉的表情,但我已觉察到芭蕉的呼吸已经停止,他已准备出手。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你们真是有闲情雅治,跑到臭烘烘的湖边来浪漫。”
回转身,看见一个女生站在三米之外,短发而俏丽。这女孩我认识,管理系新生,记忆中似乎总是独来独往,平日擦肩而过时也只有一次感觉到她向我奇怪的微笑,过后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注意眼睛有什么特别。可今晚却强烈地感到她全身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能量,此时我只能用感觉诡异来形容。
“你是谁?管你什么事?”我尽量用平稳的语调来掩饰慌张,而芭蕉一语不发,面色凝重,看样子来者不善而且不易对付。
“我注意你们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女孩无视我的提问。
“什么关系?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感觉受了质问处于下风,因此语气相当不友好。
“我见过许多人类,可你们似乎是个特例,跟他们都不一样,我相知道其中的原因。”女孩对我的不友好似乎没有反应,她自谓见过许多人类,那她岂非不是人类,让我更觉可笑。至于我与芭蕉的关系,连我都不清楚,如同芭蕉所说的什么二位一体什么的,我似乎明白可感觉不合常理的事又如何向她解释的明白。况且她又是如何看出我与芭蕉的不同寻常呢?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只有自己动手找答案了。”女孩的为人处事似乎非常差劲,耐性也相当欠缺,说动手就动手,抬手在我们眼前轻拂了一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动手”两字的含义是什么,耳边就听见芭蕉轻呼小心,矫捷的身形已挡在了我的前面,反手一拨将我推开几米远。我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到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再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孩与芭蕉之间相距三米的范围之内,原本衰败枯死的草类竟由枯黄转青,而且还生机盎然地疯长,的确是在疯长,短短十几秒钟竟全都复活并且长势惊人。再看两人的表情,女孩面露微笑,而芭蕉面色凝重,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力场,那些草全因为女孩的缘故才出现这么异常的现象,我不竟为芭蕉暗暗担心。
暗中芭蕉闷哼了一声,身躯有些晃动。“你不用再做无谓的的抵抗了,”女孩用手拢了拢从耳间散落的头发,黑暗中显得神情莫测。女孩接着说道,“快点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了。从她表现出的这种恐怕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能力来看的确已非常人,我在旁边暗暗观察,发现女孩的举手投足间似乎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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