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酒店收拾‘上海贫民一日游’的东西。
我换了一条长一些的裙子,一看就知道是游客的那一种,并且换上方便又能走路的夹脚拖鞋,而徐樱桃甚至还冲了个澡,把他脑袋上的鸡窝抓成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时尚发型。
我从网上下载了公交车地图还有tiable到我的手机上。
于是,我们两个就拿着这东西,数着公交车的站牌,一站一站的坐过去,中途甚至还倒了一趟公交车。
今天运气好,上车之后居然还有空座,樱桃二话不说,一屁股就想要坐下去,被我死活拉起来,想要让座被旁边的一位年轻妇女。看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怀了5个月的宝宝了。徐樱桃一脸不情愿的起来,谁知道那位妇女更加不情愿,她圆睁二目瞪了我一眼,嘴巴里面犀利哇啦的说了一嘟噜,我也不懂她究竟在说啥,然后,那名女子就扭脸向车厢后面走过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
徐樱桃大笑,他嘿嘿的笑着,又坐在空座上,他对我来了一句,“刚才那个姑娘说,……阿拉还没有嫁人哪!”
我丈二和尚。
于是,我问徐樱桃,没嫁人又不是没怀孕?
徐樱桃奸猾的鬼笑,手指勾了一下,让我低头,他在我耳边说,“人家不是怀孕了,人家就是单纯胖。”
我一捂嘴,太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徐樱桃一乐,“你肯定是存心的!”
我鄙视你。
……
我想,也许将近三十年来,徐樱桃根本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城市一日游。
我们从公交车下来,沿着外滩,跟随着人潮向黄浦江这边走,对面就是浦东,还有传说中的东方明珠电视台,那玩意长的好像几根筷子插着一个涂抹上bbq酱汁的糯米团子。
周围有一拨头戴小红帽的旅游团。
导游在他们前面举着一面小旗,手中拿着一个小喇叭,高亢的说着,“这就是黄浦江啊,大家往这边看,我们来到这里很高兴,是不是啊?所以,我们在这里,可以唱,可以笑,可以叫,就是不能往下跳啊!!”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整个旅游团的成员们,马上举起手中的相机、dv,手机,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我也拿出手机,调整了前面的镜头,拉过徐樱桃,比划了一下,来,我们照张照片!
徐樱桃翻着白眼,“靠,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y过!”
咔嚓。
镜头中,把我眯缝眼,还有徐樱桃那张好像谁欠了他而二百五万的面孔印刻下来。
留在手机中。
由于徐樱桃的非暴力不合作,我们的‘贫民一日游’的计划死在黄浦江旁边。
我们找了一件咖啡馆,坐在露天的黑色铁艺镂花的椅子上面,周围全是外国人,操着法、德、英、美、日、韩好几国的英语细细交谈着,广场上的肥美的鸽子扑棱扑棱的飞着,还有几个小孩子,穿着y的蓝色或者粉色的衣服,手中是面包屑,正在喂这群胖的都快要飞不起来的qín_shòu。
徐樱桃舒展一下手臂,长出一口气,“诶呀,这才是人生啊,我喜欢晴天。alice,我跟你说啊,好久啦,好久啦,我都没有见过大白天的太阳了。你说,人这一辈子赚那么多钱,究竟要干神马呢?”
他的话,伴随着从天上吹过来的风,在我面前一闪,嗖的一声,飘荡远去。
几乎木有划过我的大脑。
我从包包中拿出一本书,是纸张印刷出版的书。
而我的面前摆着一小块草莓奶油tart,一壶没有放任何奶油和糖分的现磨咖啡,如果不是眼前的人不对,我似乎又回到了美好的大学时代。
坐在陡峭悬崖边上的公寓阳台上。
面前摆着几盆子蔷薇。
也是一个下午,冲着红茶,吃着松饼,手中拿着一本象征女知识分子那种微酸、淡淡的矫情,又哀怨的小说,看着悬崖下面的大河向东流,直入大海。
徐樱桃抿住下巴,探头过来,“你在看什么?”
我把封面给他看,——杜拉斯的《情人》。
徐樱桃忽然好像在舞台上朗诵诗歌一般,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候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容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莫名惊诧!
我看着徐樱桃,他居然只看封面,就可以把《情人》中最经典那段旁白背诵出来。
我问他,你看过这本书啊?
徐樱桃咯咯一乐,“你真以为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吗?你没看网上一个笑话,说为什么公务员考试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明白古往今来的一切八卦?那是因为做公务员就要聊天,你甚么都不知道,谁愿意跟你聊天?所以啊,甚么东西都需要知道一些,至于精通不精通,那就需要另说了。”
“不过,……”徐樱桃端起来他的咖啡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嘴唇才说,“不过,你别沉迷在这种小说的幻境当中。中国男人与西方男人不一样,我们不喜欢女人备受摧残的容颜,我还没有进化到去爱上一个女人的思想,我所喜欢的,只是……fresh……”
我对他说,,樱桃,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真的挺谦虚的,真的!
徐樱桃满不在乎的耸肩,竟然te,我对自己的评价不会比你对我的评价更低。”
这话听着耳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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