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权志龙遇见2013年的柳西江,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权志龙在妻子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买了草莓慕斯,推开门准备回家时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整个时空都在一瞬间被扭曲。等他再次睁开眼,映入视野中的画面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彻底改变。如果不是他拥有瞬移的能力,那只有用不科学·的魔法来解释为什么蛋糕店会变成一家高档餐厅,前一秒还是黑发黑眼的亚洲人忽然成了高鼻深目的欧美人。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侍者礼貌地询问。
权志龙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门口没动,他也用英语回答,“我想选一个安静的位置用餐。”
下午3点这个时段餐厅的客人并不多。侍者为权志龙安排的座位靠近窗边,与另一桌客人相邻,他试着给妻子打了电话却被冰冷机械的声音告知是空号,他又试着打给权爸爸权妈妈、t.o.p、太阳、胜利、大成……每一个他认识的人,得到了清晰的回应。
每一个都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唯一消失的是他最心爱的人。
权志龙看着映在窗玻璃上自己惨白的脸色,惊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邻座的对话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能够在这里遇见柳小姐是我的荣幸。”虽然是恭维的话但在男人低醇的声线中显得十分诚挚动人。
——柳西江面不改色,坦然地接受。一个月中连续被祖母、大姐、二哥以各种理由放鸽子,遭遇另类的相亲,她已经开始习惯了。
“为了这份荣幸,今天的咖啡我来请。”她的微笑冷淡疏离。
男方像是没有感受她的冷漠,“我可以叫你……西江吗?”
“西江”这两个字的冲击差点让权志龙打翻杯子,他无视那些诧异的目光,站起身径直朝柳西江走来。
“不可以——”
她拒绝的声音在权志龙的下一个动作中戛然而止。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对不起,我想要借用一下你的时间。”
接下来的过程堪比任何一部电影里的情节,权志龙紧紧拉住柳西江的手两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狂奔。
“嘿,你是谁?”她在逆风中问。
“陌生人。”
“好吧,陌生人。”西江微微喘气,“我换一个问题,你要带我去哪里?”
权志龙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孩,那是一张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脸。她像是一副色彩浓烈的风景油画,眉毛又浓又密,清澈的眼睛如同九月末成熟的大葡萄,笑一笑就淌出蜜来。
不是她……他松开她的手,心口空荡荡的:“我也不知道。”
柳西江仔细打量这个把她带出餐厅的男人,了然地眨眨眼,然后说:“不如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权志龙:“……”这么轻易就相信相信陌生人?!
她瞥了一眼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小心保持距离的车,似笑非笑:“放心,我不会为了刚才的事就把你骗到没人的地方套麻袋打一顿的。”
#激将法#老套却有效。
柳西江没带权志龙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去了流浪汉和贫民聚居的下城区。西江在一幢废弃已久的仓库找到了要找的人,对方是个穿着破旧寒酸的中年人。权志龙怎么也不能将这样两个人联系到一块。
中年人看到西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嘿,要听过去得拿酒来换。”
柳西江笑眯眯晃了晃手上的纸袋,“billy,一手故事一手酒,公平交易~”
在billy用沙哑的嗓音诉说他的战争故事的时候,权志龙的落在蹲在地上的女孩身上。她的神情非常专注,一直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当billy停下来喝一口酒,她的眉毛会微微皱拢似乎是在思考。
但她从没有打断过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十五岁的妻子。他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个雨天,他们穿过长长的街道,拐过一个小巷子去喂猫。
不仅是名字。
就连那种温柔平和的目光都一模一样。
她到底是谁?
故事结束,在回去的路上柳西江简单说了billy的故事,他在战场上为了救队友被炮弹炸掉了左腿。但真正的悲剧在于这位本应该受到世人赞誉的“英雄”扶上退役后,被所有的公司拒之门外,妻儿离开身边,贫困潦倒。
“billy不愿意领救济金生活,”事实上很多像他一样的军人都是同样的做法,不愿祖国为此蒙羞。西江无奈地开玩笑:“不过他总是能想到办法,得到想要的。”
权志龙问她:“你打算帮他?”
西江偏过头,认真和他对视,“我只能把那些故事写出来,即使只有一个人看到,了解到真相……都是非常大的幸运。这是billy,不,他们应得的,对吗?”
——即使他的身份、地位、学识远远比不上她,但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她能给他的只有安静与尊严,偶尔用酒换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到了这一段旅程的终点,西江向权志龙告别,走向一直停在不远处的车——那是在暗中保护她的保镖。
权志龙又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他知道回去的时机已经到了。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追上柳西江,笑着说:“能给我写一句祝福吗,用法语?”
西江扶住车门,侧过脸:“写在哪?”
权志龙摊开手心,看西江低头用黑色的马克笔写道:“bonne ce(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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