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的目光越过包围自己的奴仆,直刺刘邈,“叔父难道要将我们斩杀吗?”
刘邈惊惧的看向韩侗,“贼首在此,不斩有何面目去见县中百姓。”
韩侗立即单膝跪地,“县令大人,实不相瞒,我韩侗落草为寇,扎寨琅琊,实属无奈。在下家祖乃武帝时一位统兵的小将,于玄菟郡结束了最后的征程,后来玄菟郡西迁,家祖因为妻子有孕在身,即将临盆,因此没走,放弃了汉将的身份,带着手下的一些老兵在东夷之地定居下来,直至发展成为了一个部落。再接着部落势力越来越大,一直在我父亲之时,已发展成为了一座城邦,约有万人之数。当时高句丽国势大涨,不停向外扩张,父亲无法阻挡高句丽的威势,只好带着残兵逃向辽东郡。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年,父亲入土,我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本来以为一切安稳下来,谁知辽东出现了一个公孙瓒,指定我们是外族人,要将我们斩杀殆尽。无奈之下,我带着部落族人们慌不择路的奔逃,途径混乱的青州,来到了徐州定居下来,希望县令大人能给我韩家一条生路,若是县令大人答应,我韩侗甘愿将人头奉上!”
韩侗说了很长的一段话,王烁也大致听懂了一些,玄菟郡为汉朝在朝鲜半岛北部设立的“汉四郡”之一。
昔日武帝派兵由水、陆两路进攻,灭亡了盘踞在大汉以北的卫氏王朝,并在统一其旧域后,在那里设置了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临屯郡等四郡,威震东夷。
后来因为朝鲜半岛城邦林立,常常有土著暴乱、再加上管理能力实在有限,因此撤销了真番郡与临屯郡,放弃一部分土地后组合成为了一个大的乐浪郡,玄菟郡也西迁至辽东地方。
不过说起来韩侗也是不幸,居然遇见了公孙瓒这个外族人眼中的屠夫,与很多卖弄学问的人不同,公孙瓒的威名就是杀出来的,于塞外威名赫赫,胡人因为公孙瓒的存在不敢踏入汉朝疆域一步,可知公孙瓒之威。
现在的公孙瓒应该还在成长时期,正处于和北方游牧民族的厮杀状态,可能是个人的经历,也可能是常常看见手下军士躺在胡人的刀下,公孙瓒对待外族的态度格外强硬,只有一个字,杀!
只能说韩侗遇见公孙瓒,实在是倒霉透顶,除了落荒而逃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
刘邈问道:“这么说你还是汉将之后?”
韩侗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在下愧对先祖,的确是汉将之后。恳请县令大人怜悯,给琅琊寨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愿为县令大人效犬马之劳。”
王烁赶紧跪地说道:“叔父,琅琊寨虽为贼匪,可建寨以来从没伤害过一条无辜的生命,不如叔父为琅琊寨划下一片区域,建立韩家乡,封韩侗为乡长,这样不仅能体现叔父的威名,还能体现出叔父的宽容、仁德之美。”
刘邈看了身旁的主薄一眼,他平时最信任的也就是这位涂主薄了,不过对于这种大事,涂主薄就拿不定主意了。
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亲信也不能给自己意见,刘邈就只好将目光死死盯住二人,希望能看出一些破绽。
王烁再度说道:“叔父,我们是提着人头来的,难道我们的诚意还不够吗?”
刘邈总觉得这声叔父听的十分刺耳,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侄女婿,其实很想说你别叫我叔父,我们真的不熟。
但王烁的开口也让刘邈做了最后的决定,先挥退了护卫,然后离座亲自扶起了韩侗,面有难色的说道:“韩寨主能投诚,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官兵要是全体出动,县城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县城里可是有六万人口的百姓,我要是答应你们的话对百姓就太不负责了。不过今天韩寨主能投诚让我很高兴,涂主薄,你去准备宴席,我要与韩寨主,不,韩乡长痛饮一顿。”
“叔父!假如叔父真的为百姓们着想,就更应该同意我们的建议,这样才能一劳永逸,还琅琊县一个朗朗乾坤。如今贼势高涨,以阙宣为代表的贼首格外猖獗,他们已经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如让他们继续成长,他们的目标一定会放在县城的身上,到那时就为时已晚,还不如现在曾他们羽翼未丰,以霹雳手段将他们斩杀干净!”
“多说无益。”
刘邈的态度很干脆,他不想冒这么大的险,城中的兵丁不多,只有四千不到,他怕出事。
“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请叔父再三思虑啊!”
韩侗也请求道:“黄水寨阙宣越做越大,实力膨胀的厉害,等我们混战的时候,大人命人从一旁伺机杀出,定能将匪患完全铲除……”
“不必多言,我是不会派兵的,韩乡长请回去吧,等明日我便向开阳城上书,给韩乡长一个乡长之位。”
刘邈打断韩侗的说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酒也不喝了,留下了眼巴巴的两人。
涂主薄上前躬身一礼,“二位请吧。”
王烁沮丧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刘邈还是不敢拼死一搏。
其实这还是王烁不懂刘邈,刘邈出身汉室宗亲,一直过的都是富裕奢华的日子,从不明白刀口舔血是什么样的,你让他放弃雍容的生活去放手一搏,这根本就不可能。
像刘邈这样出生的人,不到逼上死路的境地,他们可以一直忍耐下去,因为他们过的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贤婿?”韩侗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王烁。
“韩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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