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末将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叔父抚养成人,叔父他也是大人家中的佃户。”左良玉坦然承认,又说道:“大人大概不记得了,在临清时,末将给大人你的家里放牛,因为不小心摔死了一头小牛犊子,还被大人你的管家抽了一顿皮鞭,后来还是叔父大人磕头求情,贵府管家才饶了末将一条小命。后来到了天启二年,辽东袁抚台南下广西招募士兵,途经临清见到末将习武,就把末将带到了军中效力。”
“还有这事?”张大少爷和张石头面面相窥,一个心说原来这家伙还是苦大仇深的放牛娃,一个心说这家伙原来还被我老爹抽过鞭子,怪不得和我们这么不对付。左良玉则继续问道:“部堂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问要吩咐?如果没有的话,那末将就告退了。”
“这家伙的心胸很狭窄啊。”听话听音,光是听左良玉在这副极不耐烦的口气,张大少爷就立即明白——这家伙的心胸肯定宽广不到那里去,八成还记着自家这个地主家庭带给他这个小放牛娃的苦痛,而且这家伙和自己的两个心腹马士英、吴六奇都是天生的对头,又给袁崇焕当过亲兵,十有**就不怎么靠得住了。盘算到这里,张大少爷一挥手,笑道:“没什么吩咐了,本官只是听是你是临清人,所以叫你来认个同乡。本来想邀请你共进晚饭的,既然你有公务,那你先去忙吧。”
“末将告退!”左良玉大声答应,又和吴六奇恶狠狠对了一眼,毫不犹疑的昂首出帐。而左良玉前脚刚跨出帐,吴六奇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张大哥,虽然兄弟我一直服你,也听你的,但你如果把你这个同乡也调进屠奴军,那兄弟我对不起,就只能辞官回家了!兄弟我绝不愿意和这种人并肩作战!”
“放心,我是不会让他进屠奴军的。相反的,吴兄弟,我还要提醒你,在战场上必须小心他!”张大少爷沉声说道:“你们都注意到没有?刚才左良玉的眼神根本不对,不管看着我们那一个人,眼神里都有仇恨和杀意!很明显,这家伙的心胸无比之狭窄,对以前的事一点都没忘!所以不管是你吴六奇,还是你们,还有我自己,都得防着他!”
“那让我先做了他?”吴六奇大喜问道。张大少爷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要杀他还不容易?一句话的事,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大人说得不错,这家伙虽然讨厌,但现在不是对付他的时候。”河南副将芮琦也小心翼翼的说道:“部堂大人,恕末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陕甘将领官员,对你好象不是太服气啊。”另一个河南副将陈永盛也沉声说道:“大人,末将也看出来了,孙阁老好象是在倚老卖老,陕甘的将领和官员好象也只听他的,不听你的。”
“二位将军说话太客气了——什么好象?是事实!”张大少爷苦笑说道:“不过也不奇怪,去年我把乱贼主力撵回陕西,还摆了孙阁老一道,骗得陕西军队封堵乱贼回窜陕西的防线出现漏洞,就已经大大的得罪了陕甘这边的将领和官员了。现在我又踩着他们爬上了五省总督的职位上,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孙阁老和他们还会服气才怪了。”
“惟今之计,东家你只有迅速拿下西安,才能树立威信,否则的话,今后的仗只怕很难打。”宋献策警告道。老实人史可法也气愤的说道:“大人,你还是下令满桂将军和屠奴军赶快来西安会师吧,等他们到了,拿下西安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到时候看他们还狂什么狂?”
“错了,如果我靠屠奴军和满桂将军的铁骑拿下西安,他们只会更不服气。”张大少爷摇头,阴阴说道:“到了那时候,肯定会有人嘀咕,既然屠奴军和满桂将军的铁骑这么能打,那还要他们干什么?以后所有的仗,就让屠奴军和满桂将军他们去打好了。”说到这,张大少爷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靠着目前的军队拿下西安,我这威信才能建立起来!”
“话虽不错,可我们现在只有一千屠奴军啊?张大炮将军新招的两千五百新兵,都还没怎么训练,上不了战场啊。”史可法担心的问道。旁边的芮琦和陈永盛则抗议道:“史先生,你怎么能忘了我们河南军队?”“我们虽然不归张部堂统管,可是在新任河南巡抚和兵部下文让我们回河南之前,我们也可以帮着张部堂攻城啊?”说着,二将又向张大少爷一起单膝跪下,抱拳异口同声说道:“张部堂,末将等都是戴罪立功之人,虽然不才,却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攻城掠地!只要你一声令下,末将等一定身先士卒,奋勇攻城!”
“二位将军,请起。”张大少爷起身,亲自搀扶起前几天才被自己骂得狗屎不如的芮琦和陈永盛二将,握着他们的手说道:“你们的心情,本官很理解,但你们的兵力还是不足,从正面是打不下有十几万乱贼守军的西安城的。所以你们不能急,大家都不能急,这事得慢慢商议,你们这几天先抓紧时间把军队的训练强化一下,接下来怎么做,得容我仔细考虑。”
“东家,学生插一句嘴。”宋献策提醒道:“如果你真要光凭眼下的力量夺回西安,就一定得依靠陕西军队,但陕西军队现在还肯定不会听你的调遣,说不定还会在战场上扯你的后腿。具体怎么做,你可得计划好了。”
宋献策的乌鸦嘴不幸言中,就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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