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时一个人没死,冲进城里反倒被毒死好几百个精锐士兵,刑红狼和冲天柱难免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异口同声的骂道:“他娘的!到底谁是贼头?我们杀人放火都是用刀子,光明正大,张狗官是往饭菜里下毒,卑鄙无耻,我看他更象贼头一些!”
虽然被张大少爷吓了一次又摆了一道,但不管怎么说,宣大军队不战而逃让乱贼兵不血刃拿下神木,对二十九路乱贼来说始终是一个好消息,另一个好消息是神木守军渡过黄河后,放火烧毁了通往岢岚州的浮桥,又连夜逃向了岢岚城驻守,陕西境内,已经找不到半个宣大官兵的影子了。这两个好消息加在一起,宣大军队转攻为守的战略已经昭然若揭,现在唯一让二十九路贼头担心和头疼的,也就是张大少爷那个诡计多端的小瘟神到底有没有带着屠奴军离开山西,北上到了宣府?
和二十九路乱贼一样兴奋的孙承宗和洪承畴率领的陕甘军队,宣大军队的全面后撤,让焦头烂额了许久的孙承宗和洪承畴终于看到了一丝祸水东引的希望,为了尽快把王嘉胤这帮贼头赶出陕西,孙承宗和洪承畴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北上速度,同时调整了先前的战略目标,洪承畴的军队一头扎进榆林山区,向逗留在此的乱贼军队、家眷和老弱妇孺发动猛攻,象赶羊群驱逐着陕甘根本无力招抚养活的灾民逃向神木,与乱贼的主战军队会师;孙承宗的主力则直扑米脂,驱赶米脂乱贼向北去榆林或者向东去葭州,最终目的则是把乱贼主力赶到黄河以东,让他们去宣大为祸,不要再来折腾本来就可怜巴巴的陕西州府了。
陕甘军队忽然发力,乱贼主力也根本没兴趣和陕甘军队决战——从某种程度来说,缺粮少饷的陕甘军队可是比乱贼军队还穷,就算打赢了也捞不到多少好处。再加上府谷城已经被张大少爷一把火烧成了废墟,这么一来,摆在乱贼主力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了三个选择,一是北上府谷渡过黄河,直接去抢宣大重地山西镇,再寻机杀入大同和宣府;二是直接从神木黄河渡河,去打岢岚州,然后过汾水去抢宁化和沂州等地;三也是直接在神木渡河,但过河掉头向南,到兴县去和高迎祥、神一魁、不沾泥等乱贼军队会师,再向东去抢太原这条大肥羊。
“绝对不能北上!”经验丰富的范文程摆出乱贼总军师的架子,向二十九路乱贼耳提面命道:“山西镇是张好古小疯狗的总督衙门所在,张好古小疯狗再怎么抽调军队增援宣府,山西镇的守军都绝对不会抽调,你们去打山西镇,只会损失惨重还一无所获!而且山西镇背靠大同,大同的蛮子军队战斗力比你们强得多,山西镇一旦告急,大同军队必然南下增援,到那时候,你们就更不可能拿下山西镇了。”
“不错,我也反对北上去打山西镇和大同。”真正的乱贼总军师罗汝才与范文程所见略同,附和道:“以前张狗官还没来宣大的时候,我们的军队就打不过大同军队,现在大同军队经过张狗官的整顿,战斗力肯定更强了,去打山西镇,只会是以卵击石,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北上,只能在神木过黄河。至于过了黄河后怎么走,就得等探察清楚了张狗官在宣大的兵力部署,我们再做决定。”
王嘉胤不说话,稍做考虑后,王嘉胤抬头向其他贼头问道:“你们的意见呢?同不同意在神木过黄河?”二十几个贼头大都和大同军队交过手,知道大同总兵官渠家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也都纷纷点头赞成放弃北上,立即东进。见众人都没有意见,王嘉胤拍板道:“那好,立即东进,在黄河修建浮桥过河!”
确定了从神木东渡黄河的方案后,二十九路全都忙和起来,着手准备东进事宜,而浮桥的搭建地点非常好办,宣大军队先前在岚漪河口北面五里搭建浮桥那个河段水流缓慢,是搭建浮桥的不二选择,但这个位置最大的危险就是邻近的岢岚城,如果张大少爷在这座城中布置得有伏兵,待乱贼半渡而击之,那可就糟之糕也。所以范文程给乱贼提出了两个好建议,先派一支精锐军队过河,严密监视岢岚城的一举一动,另一个好建议则是军队先过河,建立滩头阵地再让家眷和老弱妇孺过河。王嘉胤等贼头深知范文程经验丰富,当即采纳。
两天后,四道黄河浮桥搭好,总数目接近三十万的流寇开始陆续渡河,出乎所有乱贼意料的是,在整整五天五夜的渡河时间里,一向喜欢耍诈的张大少爷竟然没有指挥宣大军队乘机偷袭,距离渡口最近的岢岚城宣大守军更是紧闭四门,坐视缺乏组织的乱贼流寇顺利渡过黄河,全面侵入宣大境内。这么一来,二十九路乱贼长舒了一口气之余,又不免更加好奇——张狗官在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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