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月,莫潇天再也没有看见那名在梅林中练剑的女子,再也没有听见琴阁之中传出的琴声,但尽管如此,莫潇天每日还是选择从后花园的小径中返回。他期待,他期待着那天籁一般的琴声再次出现,因为那是他在这异旅中,惟一可以安歇的地方。
这一日,莫潇天如往常一样,即经由后花小径前往练武场,却听见了那梅林中传出了久违的一声声娇喝。听声音,她似乎有些烦躁。
莫潇天则靠在远处的大槐树下观望,待女子舞毕,正要离去时,他方才说道:“你的剑法似乎倒退了不少。”
那名女子此时正在火头上,听莫潇天这么一说,当即发作,娇喝一声,化作一缕银白色剑光,纵身杀来。
莫潇天不禁乍舌,忙让过这一剑,抬手切在女子手腕之上。女子则借势将他手中的木剑夺过,却被木剑上倏然刺出的木刺扎个结实,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莫潇天来不及说这柄剑上到处都是机关,女子便已经受伤。他连忙从袖中摸出一块布帕,抓过女子的手,将上面的鲜血擦干,再从腰间翻出一只玉瓶,也不顾女子作何感受,将白色的药粉洒了上去,再扯下袖子一口,为她包扎。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女子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莫潇天就已经做完了。
莫潇天蹲下身子,将剑拾起,解释道:“此剑名唤偃剑,也即所谓的‘机关剑’,若不精通机关术,很容易被这剑给伤到!”
女子显然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这么一柄怪剑到处走动,不无惊异的上下审视他一番,她可不认为有这等实力的人,会心甘情愿的一辈子呆在姜氏做个剑师,况且他还如此年轻。
莫潇天被她看地有些不自在,便尴尬地挠了挠头,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一脸不悦,自己方才都被扎伤了,他竟还问自己没事吧?
莫潇天还以为女子是个哑巴,咳嗽一声,说道:“如果不介意,我每天都会经过这里指导你练剑,权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女子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本来就是姜氏的剑师,而自己则是嫡系弟子,教剑原本就是他作为剑师的职责,他竟还没皮没脸的用来作为补偿?
莫潇天越来越尴尬,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如果现在走了,总感觉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不走,又想不出个词来应对眼前这名女子。
许久,莫潇天方才咳嗽一声:“那个,我就先走了,一会我还要指导大家练剑……”见女子只是愤怒地盯着他,莫潇天不禁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惴惴然离去。
女子见莫潇天消失在小径后,方才哼出一声,返回楼阁里。
黄昏时分,莫潇天再次经过那条后花小径,这一次他并没有碰见那名练剑的女子,反而听见了琴阁之中又传出了阵阵悦耳的琴声。
见四下无人,莫潇天便纵上了琴阁,坐在窗扉之外,静静地聆听雅曲。听着听着,莫潇天悲从心来,不由自主地起手响应,对空一弹。
纱帘之后的那名女子显然指尖一顿,旋即闭上双眼,重新投入到琴声之中,与外面的莫潇天“琴瑟和合”,共奏一曲心弦之音。
满天落霞更加的瑰丽,辉映在琴阁那两道人影之上,将影子拉的老长,促成了一幅极其优美的画面。
路过的行人开始驻足聆听,便连半空中掠过的飞鸟也从四面八方齐聚过来,在琴阁上空中盘旋,发出叽叽喳喳的鸟鸣,响应着这美好的一刻。
整个姜氏都安静了下来,聆听这首乱世镇魂之曲。
曲子也不知奏了多久方才停止,连同那远空中那火红的夕阳,也不舍地沉入了禺谷,带来了漫长的黑夜与虚无。
当纱帘之后的女子来到窗扉之前时,莫潇天的人早已消失在了外面。
翌日晨起,后花园梅林中,女子照常练剑,莫潇天也同样如往常一样,经过这里,在远处的槐树之下观望。
待女子演练一遍剑法后,莫潇天方才在远处说道:“你的剑法完全没有一点长进,如此,还指望在两个月后的盛会中,取得好成绩吗?”说着,就地演练一遍剑法,道,“你就按照我这套剑法用心练,对你提升剑法,很有帮助。”
女子还待说些什么,莫潇天便已经离去,只好在原地照着莫潇天方才施展的剑法,演练一遍,只是,那心中的一丝没落,到底又是什么呢?
午后授剑完毕,莫潇天如往常一样来到琴阁之外坐定,一边研究着乾坤偃,一边聆听着雅曲,好不惬意。
曲子一直没有中断,琴声中也没有了以往的那一缕惆怅,当姜氏上下亮起灯火时,莫潇天这才纵下琴阁,返回了房间之中。而此时,琴声也戛然而止。
两个月后,姜氏迎来了六百年多年来最为热闹的日子,姜氏家主姜凌以及长老皆来到府前迎接各路纷至沓来的仙友。
迎进一波客人后,姜凌转对身边的一名白衣男子道:“姜晨,怎么容儿还没有出来?”
那名叫姜晨的男子是姜氏二少主,他回道:“貌似小妹还在梅林中与水剑师练剑。”
姜凌闻言,方脸板起,愠怒道:“太不像话了!今日乃我姜氏六百来首次举行的重大盛会,上至长老,下至嫡系弟子都得出面,她倒好,现在竟还有心思练剑!”
见姜凌已经发怒,姜晨劝道:“爹,你也别怪小妹了,自大哥失踪后,小妹就已经有够伤心的了。”
姜凌火气上冲,冲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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