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的人哪里会去计较太多,以至于她真的听信了徐绍寒的话语,翻了个身窝在他身前继续睡。
只是、好景不长。
震动铃声依旧。
安隅猛然翻身,伸手捞过手机,将将接起,那侧简短的两个字让她半撑着的身子一僵。
随即,伸手掀开被子,拿着手机去了起居室。
此时,躺在床上的徐先生万般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只怪自己刚刚那心软,应该直接关机的。
也省的有人偷了他这片刻的温情。
本是昏昏欲睡的安隅听闻那句声响后,瞬间清明。
起居室内,她就这昏暗的地灯看了眼手机号码,而后贴近耳边,:“您这通电话,令我感到很诧异。”
那侧,女人声响传来:“本不想深夜打扰,但我想见您一面。”
闻言,安隅薄唇扯了扯,正欲言语,肩头一暖,一方披肩落下来,回眸望去,见徐绍寒站在身后。
仅是一个动作,便退开了身子。
“你在哪儿?”安隅在问。
“首都,”那侧回应。
“难得、”她话语带着些许轻笑。
想言语什么,思及些许什么,回眸望去,只见徐先生双手抱胸靠在门边闭目养神,似是对她这个夜间电话感到颇为头疼。
许是安隅视线太过炽热,男人微微掀开眼帘,与其对视。
安隅目光有一秒的躲闪,而后道:“在联系。”
电话挂断,她拿着手机望着徐绍寒,那人穿着一身藏蓝色丝绸睡衣靠在门边,慵懒的姿态中带着些许疲倦。
许是白日见时,一身西装太过正式,隐去了这人连日来没休息好的疲倦,夜晚,褪去一身铅华,他只是徐绍寒,不再是徐氏集团董事长。
如此,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昏暗灯光下,安隅看着徐绍寒,才觉得此时的他,是一个平凡人。
“睡吧!”男人开口,话语低低沉沉,在这夜间带着些许蛊惑之意。
话语落地,这人先一步转身,安隅望着他消瘦了些许的背脊,温温开口:“徐绍寒。”
男人停住步伐,回眸望向她,带着不解之意。
“你的难言之隐是什么?”
在这日夜间,安隅莫名的想给他一条活路,亦或是想给这条婚姻一条活路,他有难言之隐,有隐暗之处,她似是有些些许理解。
而正是这星星点点的理解之意,让她起了救赎之心。
她到底还是爱徐绍寒的,因为爱,让她抛弃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思想观念。
她想给徐绍寒一次机会。
给他们这个小家一次机会。
可徐绍寒呢?
他望着安隅,眼眸中的欣喜一闪而过,而后,仅是片刻之间,欣喜变成了难以言喻。
他的欣喜,来自于安隅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难以言喻是因事情牵连甚广,不能说。
曾几何时,安隅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此一句话;你给别人机会,也得他要才行,他若不要,你便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作践自己
徐绍寒的沉默,让安隅有一秒的苦涩。
那种苦涩,极难言明。
仅是那么一瞬之间,她想,这场婚姻,徐绍寒只是明面上付出了。
可私底下,她们之间,谁用情至深,都有待商榷。
故多情人必至寡情。
这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这夜,安隅未曾得到答案。
她素来是个干脆利落之人,徐绍寒不给,她便不问了。
良久,她压了压唇角,牵起一抹苦涩难掩的笑意。
“睡吧!”她说。
而后转身,欲要朝客房而去。
却不想尚未行至门口,便被人拥进怀里:“不说,是因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说,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你看尽人生阴暗之处,所以不说,安安、给我条活路。”
徐绍寒这话,是卑微的。
这世间,多少人在他手底下讨活路?
而现如今,他却在自家爱人手底下讨活路,是风水轮流转?
应当是吧!
“是我该求你给我条活路,”她未曾动身,但言语已出。
许是她的话语太过绝情,徐绍寒抱着她的臂弯又紧了紧。
“旁人看到的或许只是我爱你,可唯独我自己清楚,没有你,我此生难以过活,安安、你永远是我的妻。”
安隅抬起欲要掰开他掌心的手,僵在了半空。
徐绍寒的话语很平淡,但平淡中带着数之不尽的温柔。
是那般的清明。
“放你活路,便是断我生路。”
这夜,安隅终究没有得到徐绍寒的答案。
她不在去询问,更甚是做好了以后都不会询问的打算。
她此时,无比清楚,她依旧爱徐绍寒,但那爱,不再清明。
只因这人,肩负太多,而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他的唯一。
晨间早饭,吃的平淡。
所有人都清楚,太太离家二十余日,昨夜归来,二人不浓不厚的争吵了番,清晨先生起来,吩咐佣人将悠悠原先用过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免得触了太太霉头。
早餐,较为清淡。
油腻腥荤之物一概没有。
清晨七点整,周让原以为在绿苑楼下依旧能找到徐绍寒,可当他去时,扑了个空。
这才辗转找到磨山。
乍一见这二人安安稳稳的坐在餐厅里吃饭,他有种守的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便不打扰,饶是在重要的事情都不能打扰这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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