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趟出使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冲着与月氏柿结长期稳定的盟约而来吗?眼前这个机会虽然难以把握,但一旦把握住了,那后果就截然不同了。
宝鼎本来还很犹豫,认为大秦不应该直接干涉月氏内政,以免把月氏危机扩大化,谁知韩非、琴唐的想法与公孙豹的想法如出一辙,中土人固有的流淌在血液里的自大远远出了宝鼎的预计,在弗非等人的眼里,蛮夷就是低等民族,就是凶残之辈小只要有机会就应该狠狠打击。丰涉内攻?简直是妇人之仁,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削弱月氏的机会,岂能错过?至于能否成功不在考虑之列,因为他们认为宝鼎出使的真正目的就是积累军功,如果真的把月氏搞得崩溃了,败亡了,这个功劳就太大了,回咸阳后做个封君绝无问题。
这种想法让宝鼎失望之余也是哭笑不得。观念,这就是观念上的差距啊。宝鼎的想法他们理解不了,最后以高瞻远瞩来总结,但心里并不以为然,宝鼎则只能把此归结为时代的局限性。宝鼎在他那个时代也是一只井底之蛙,他也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块天。
两天后,大队人马抵达白山。这是有蓝天白云,有雪山草海,更有成群的牛羊,连绵的帐篷,胖顿翁侯的大小部落全部聚集在这里,热闹非凡。
大秦使团的到来在白山引起了巨大轰动,不仅仅是因为大秦人击败了匈奴人,斩杀了匈奴人的休旬王,还因为随使团而来的有一支庞大的商队和丰富的物品,这才是真正让普通牧民们欣喜若狂的地方。
宝鼎对此大为感慨。对普通人来说,生存永远是第一,其他的不过是过眼烟云,不值一哂。
右部王紫苏率大小部落领热情相迎,至此月氏人才算摆出了亲密的态度。
紫苏大约三十多岁,身高体瘦,颧骨高耸,深陷的眼窝里有一双忧郁的眼睛,这使得他看上去有些阴沉。宝鼎一边与其寒暄,一边仔细观察,感觉紫苏这双眼睛的背后深藏着冷酷和残忍,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头躲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狼。与狼共舞,风险大,利益又如何?
欢迎宴席的规模很大,酒馔很丰盛,乐舞更是引人入胜,但宝鼎对此全无兴趣,除了礼貌性地吃喝一点外,大部分时冉都在凝神沉思。
月氏人都在暗中观察这位突然在西北草原上风生水起的天之骄子,对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
酒宴散后,左部王紫苏邀请公子宝鼎、韩非和公孙豹到自己的行帐秘密议事。胖顿翁侯隧委作陪。
翁侯隘委直言不讳,把河西当前形势大概说了一下。匈奴休旬王的突然死亡让匈奴南路军陷入混乱,其大军为策安全,后退一百里。到目前为止,匈奴人还没有再度逼近白山的迹象,这一局势变化让月氏王庭激烈的储君之争突然缓和下来,显然大秦人的突然介入,使得河西局势迅生了改变,而匈奴人在与秦人的交锋中遭遇重挫更是让在储君之争中一直占据上风的左部王惊然措手不及。月氏老王则趁机下令让右部王紫苏急赴白山迎接大秦使团,摆出了一副结盟大秦以挽救危局的架势。
“大河一线确实没有军队?”右部王紫苏待翁侯说完之后马上问道。“只有一千多名陇西边军抚守渡口,以便接应使团返回秦国。”宝鼎漫不经心地摇摇手,“遵照旧日盟约,月氏和大秦定期互派使者以保持往来。此次我奉命出塞,不过是例行出使而已,我王为何要派遣军队屯驻于大河一线?右部王多虑了。
紫苏和隧委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望向公孙豹。公孙豹手抚长须,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似乎对翻泽这个新工作非常投入。
“姑父,公子曲解了我的意思。”紫苏对公孙豹说道,“大河一线有没有秦军屯驻,直接关系到河西形势的展,假如此次公子只是例行出使,恐怕对解决当前的危机没有帮助
公孙豹白眉微掀,目露不满之色,“公子一人足以抵大秦十万耸队。”
紫苏犹豫了一下,目光转向宝鼎,微微躬身,恭敬说道,“月氏形势紧张,公子此刻赶赴王庭,不但安全上缺少保障,还会加剧王庭的危绷,以一一,紫苏汰疑着停了下来。从表情卫看得出来”翘心,扑常矛盾,踌躇不安。
公孙豹狠狠瞪了他一眼,对其这种瞻前顾后的表现极度不满。
紫苏咬咬牙,断然问道:“公子打算何时去王庭?”
宝鼎沉吟少许,慢吞吞地问道,“右部王打算何时带我去王庭?”
“如果公子不能做出选择,那我就不能带你去王庭紫苏郑重说道,“因为这不但关系到公子的生死,也关系到我月氏的存亡。”
宝鼎笑了起来,“我能做出什么选择?我不过奉命出使而已。到了王庭,拜见了大王,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公子或许有所不知紫苏说道,“匈奴人的使者就在王庭,而匈奴人的军队就在月氏国的边界,公子贸然赶去王庭,匈奴人岂肯放过你?。
“在月氏王庭杀我?。宝鼎笑道,“匈奴人杀了我,就可以挑起月氏和大秦的战争,是不是这样?”
紫苏苦笑点头。
“这么说,月氏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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