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一声轻响,尽管沙利亚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迅速后撤,她的肩膀上还是挨了一下子,看着斐长空手中长枪上带血的枪尖,沙利亚的心中只剩下震惊和不可思议——她可以确定,斐长空已经死了,心脉已经断绝,但斐长空却用僵硬的姿势自己站了起来,面对着自己,仍旧是死不瞑目的双眼却没有任何焦距。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从满是尸体的山道上正走上来几个人。为首的穿着黄色的袍服,头戴白色高冠,目如鹰隼,双手笼在袖中;他左面的是个魁梧的大汉,斜披着一件红色锦袍,袒露的右肩上扛着一柄巨大的木槌,上面的雷文符号表示这绝对不是一个凡品;右边的是一个穿着长衣的姑娘,表情淡然,隔着月白色的水袖也能看到她那春葱似的十指;最后一个似乎是个书生,体态瘦弱,一脸病容,每走几步还会咳嗽几声。
“呦,大家来了啊。”红发红衣的我宛如一团火焰从天而降,这团火焰刺得沙利亚皱紧了眉头。
“做的不错。”张大叔轻哼一声,接着对沙利亚说道:“红衣教的妖女们,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真神会惩罚你们的!”只是下意识的嘴硬,沙利亚的心中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眼前的每一个人她都自问不是对手,斐长空“死而复活”更让她心惊肉跳,她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怎样御敌,而是怎样逃出去,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的教主。
“张门主,别再跟他们废话了,总不能让小衣一个人把所有乐子都抢了去!”扛锤大汉豪迈的大吼了一声。
“我是不想啊,但铁牛大叔,当了两年铁匠,不知道你的风雷锤法忘干净了没有?”我嘿嘿一笑,表示出了自己的怀疑。
“那你就看着吧!”“小雷公”一声长笑,双手持锤在头顶抡了一圈,接着以风雷之势向下砸去,他的目标当然不是沙利亚,我们这次来是要包圆的,这里四周都是峭壁,想下去只有一条路,招式大巧不工的他只需要往人多的地方砸就是了。
相比“小雷公”的大开大合,其他人可就“斯文”得多了。袍袖翻飞处,张大叔真如一只老鹰般在红衣教的人群中不断袭击着自己的猎物,没人能看到他的双手,只见袍袖一拂,必定有红衣教徒被捏碎喉头而死,不管他或是她如何反抗都是这个结果。
——他?当然,红衣教科不只有女性,只不过男性地位低下而已,但这些或是被药物,或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控制的男性却心甘情愿,就算就算身负铁索,就算经常遭受鞭打和虐待,他们都甘之如饴。
做了两年的民兵队长,小戚却并没有丢掉“袖中针”的那份温文尔雅,只是轻轻挥手,点点寒星之下,红衣教徒纷纷惨叫着倒地——别看小戚一身长衣,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她全身上下至少藏了几千根针,足够把这里的人扎成刺猬的了。
“病郎中”鲍穆侠鲍大叔一直站在那里,看似没有动手,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但我的鼻子却告诉我,从开战之后这里的空气中多了不下十种毒药,这些毒药的效果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但就是毒不死人,不过还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不然就凭张大叔三个人,虽然他们也算是准一流高手了,对付这些准二流也不可能如此轻松潇洒。
就像刚才铁牛大说说过的,“总不能让小衣一个人把所有乐子都抢了去”,所以我并没有参与到对红衣教徒的屠杀中,被我用电磁力控制的斐长空的尸体也早已变成了肉酱,因为我的主要精力并没有放在那里。
我现在正身处在一座石室内,这座石室的位置是在沙利亚房间的正下方,入口就是她的床,出口我不知道在哪,但想来会在山下的某个地方,因为这正是沙利亚逃脱用的密道,只不过现在出口已经被封死了。
“不想说点什么吗?”看着被我堵在这里,已经完全绝望的沙利亚,我突然问道。
“说什么?向你求饶吗?”沙利亚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那两封信的内容而已,因为除了那封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要对我下毒。”我耸了耸肩,“要知道,当时我可是中了七针制神,也没犯过什么错,你们教主还让我修习圣火玄功这种不传之秘,我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他们要你杀我。”
“我怎么知道?”沙利亚白了我一眼,“第一封圣教主的信说的只是对洛道的布置,第二封牡丹大人的信,表面上来看是一些平常的话,但用只有我们主教才能明白的解法来看却是‘干掉薛衣’这四个字。开始我还迷惑为什么,现在我只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会心软,没有拦截你,更没有去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才能找回自我,所以……”
“噗”
没等我把话说完,沙利亚倒转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死前没有任何豪言壮语,也没有丢给我什么“怨毒的眼神”,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其实没啥用——为什么没用?只因为两句话:“死去当知万事空”和“求人不如求己”。
从密室出来,外面已经杀的差不多了,四个人杀掉了近百红衣教精锐,而这就是准一流和准二流之间的差距。在江湖上,一个不入流可以无损打掉几个会粗浅把式的壮汉,一个三流可以无损打十几个不入流,一个二流可以无损打二三十个三流,一个一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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