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蝉循着曾大状给的地址,找到了半山腰的曾家去。夹答列晓顾不得那么多礼数,冲进去便问,“小雪怎么了?”
沫蝉走得急,就没顾上撵走莫言。话说回来,她也真没能耐撵走他,于是莫言就这么一声不响地一同跟来了。
曾太正在房间里哭,哭得歇斯底里,完全不见了从前的优雅,“曾晨明,你必须把小雪给我找回来!你在外头怎么样,我都不计较,可是如果你不把小雪给我找回来,那我就跟你拼了!”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手里举着注射器。可以想象里头装的肯定是镇静剂,可是根本就压伏不住发疯了一般的曾太。
曾大状一脑袋黑线立在地上搓手,“小雪它许是那天晚上被惊吓着了。夏小姐送它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回到家这几天,它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棼”
曾大状哀哀望着妻子那边,“旁人倒也无所谓,就连我太太想要接近它,它竟然也不让。我太太想要去抱它,结果它狠狠地挠了我太太,然后——便跑出去。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沫蝉闻言也有些为难,“曾先生,不知你们是否考虑过报警?”
曾大状便苦笑了,“报警的事我当然想过,可是我更明白这件事极缺少可操作性——警局不会浪费警力去寻找一只猫,更何况小雪的身价根本就不够立案。带”
“迫不得已打电话找夏小姐来,实在是我们都没有办法了……”曾大状仿佛几天之间老去十岁,鬓边都现了白发,“那晚是夏小姐带小雪回来。我就奢想,也许夏小姐有办法。”
曾太那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雪只肯吃我喂的食物,小雪它要我拍着才能睡觉。这一天一夜了,它吃的是什么,它又睡在哪里?”
歇斯底里之下,曾太竟然一把推开护士,朝着窗口就冲过去,“小雪你别走,妈妈来陪你了!”
众人一片惊呼,赶紧死死拉住曾太。
沫蝉也难过,忍不住抬眼静静望了莫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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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了曾家,莫言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黑衣的身影只停留在墙角那边,根本不在乎这边发生何事。
可是沫蝉看他这一眼,他还是准确收到了。
趁着众人乱成一团,他无声走过来凑到沫蝉耳边,“你该不会是——希望我去替你抓猫吧?”
狼有多么善于长时间、长途地追踪,沫蝉从莫言这儿看得很明晰了。她转头凝重地盯着他,“你可以不答应我。”
莫言恼得五官都一扭,“你的意思是,真的要我堂堂公狼,去抓一只发疯的猫?”
拜托,猫狗之间的仇,难道她忘了?狼不是狗,可是狼是狗的祖宗,那跟猫就更是算不清楚的一笔账啊。可是她却寒着一张小脸儿对他说,“你可以不答应我。”
莫言深深吸口气,“我没说不答应啊。不过,换一件别的事儿吧。”
莫言的目光转向曾太。
沫蝉心里一动,忍不住扯住莫言衣袖,“你能帮曾太,是不是?”
莫言这方笑了,“我不屑于去照管一只发疯的猫,不过照顾一下发疯的女人,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沫蝉登时开心了,使劲点头,“快点!”
大家都在忙着,一袭黑衣的莫言悄无声息走到曾太身旁去,伸手搁在曾太头顶。只一瞬,曾太便缓缓平静下来,不再歇斯底里,转而渐渐沉入睡梦。
沫蝉眼角有些濡湿:莫言有改变人梦境的能力,他定然是改动了能让曾太难过的细节……遗忘,总有不甘,却其实也是最好的疗伤法子。
大家都松了口气,曾大状却谨慎盯了莫言一眼,“这位是?”
沫蝉赶紧走上来解释,“曾律师,这位是我弟弟,跟我一起来的。”
曾大状便也点头。以为妻子这样平静下来,终是镇静剂发挥了药效。
“夏小姐,小雪这件事,还要拜托你。”曾大状含了泪,“小雪对于我太太来说,就是我们早逝的女儿……此时我才更明白,曾经亏欠妻女有多少。如今想要补救,却已经来不及。”
“来得及!”沫蝉截断曾大状的话,目光清宁望向他,“就算小雪已逝,曾太却健在。寻找小雪的事,我会尽力——只是我希望曾律师能从此好好对待曾太,连女儿的那份爱也一并补上。”
曾大状喟然泪下,“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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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答应得容易,可是这事儿做起来着实是难。2
一只猫跑到哪儿去了,她没有狼的鼻子,所以真是天地浩渺无处寻踪。想找个狼来帮忙,可是莫言已经明确拒绝了她……
沫蝉真是惆怅。人怎么能找得到失踪了的猫呢?除非猫才能找到猫才对吧?
沫蝉想到这儿忽然一顿:猫能找到猫?她眼睛便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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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直接杀到关关家去。关关家是小型动物园,各种宠物满地。当然最常见的还是收留的流浪猫和流浪狗。关关说,这些小动物在送到协会的统一安置处之前,最好带着它们到家里住一段时间。
因为小动物们被遗弃这段时间,都是受伤害最严重的,很多对人类已经产生了愤恨。所以要用家庭的气氛来重新安抚它们。
沫蝉一进门,就一地的猫狗都拥过来。认识她的,亲热地扒着她的腿,喵呜、汪;新来的谨慎地闻闻她的气味儿。
关关就乐,“我就气不过了我,凭什么它们对你比对我都亲啊?”
这要是以前,沫蝉一定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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