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青有些茫然的看向白炎锡,见他脸上带了些焦急,这才确认自己竟然哭了。
“你,你别哭……”白炎锡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半青这个样子,很是有些手足无措,想上前几步,碍着二人身份,又停了下来。
许半青却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她们都是因为我而死了,我才哭,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顿了顿,抹了抹脸上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办法把这些当做和我无关的事,她们都曾经活生生的活过,现在呢?”
白炎锡默然。他从来不觉得有人死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每天都有人在死,不要说因为他而死,便是他亲手杀死的人也不知凡几。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尤其在这宫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只能死。
许半青无法认同。她毕竟来自于讲究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为了他人的利益而牺牲性命,这是她不能理解的。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憋闷的,堵在胸口的感觉。随着秦太医匆匆的脚步声,白炎锡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秦太医看过,建议许半青还是应该放开心怀。“毕竟是这种情况,请您还是要多加注意,身体要紧。”因许半青身份未明,秦太医只称呼她为您。
许半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秦太医叹了口气,又看看白炎锡,总觉得二人之间似乎有某种他不知道的默契。他也不能说得太多,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退了出去。白炎锡去送他。
“依我看,许侍卫还是心里伤心太过,你要好好开解她一番。”秦太医边走边低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那个孩子,便是留下来,以后她带着孩子日子也不好过。不若趁着恩宠尚在,寻个好人家。有皇上在,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这话原本不是他该说的。只是毕竟是他亲手熬得药,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过皇命难违,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白炎锡何尝不知?只是他却明白,许半青的抑郁并不只是因为孩子。甚至她对那个孩子曾经的存在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毕竟直到孩子没了,她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身孕。最关键的,还是她对那些宫女的死无法释怀,将那些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哪里放松的起来?只是这话却无法对秦太医说,只得点着头应了下来。
自那日短暂的交流后,许半青突然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些事从未发生过。没有孩子,没有那些死去的宫女,她只是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休养调理。偶尔也和楚?聊聊天开开玩笑。许半青的身体渐渐好转,却没有人叫这两个宫女离开存玉堂。楚?和另外一个叫凝露的宫女也渐渐开怀起来。宫里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是生是死,不过主子一句话的事。她们也早已习惯了。对许半青也有些感激,明里暗里替她打算起来。
只是白炎锡却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许半青。真正的许半青应该是像在瑞县时那样,有些自满,又有些天真,喜欢缠着人下棋,输了就哭丧着脸不肯服输,赢了就有些洋洋自得,却并不令人讨厌。而存玉堂的这个许半青,她也会说话,也会笑,甚至还和那些宫女一起玩闹,只是无人注意之时却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最近恐怕都不能按时在7点更新了。不过每天的更新还是能保证。
家里来客人了,工作也比较忙,没办法在公司偷偷码字了。可能更新的时间会稍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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