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白炎锡走了进来。许半青见了他忙打了个招呼:“白侍卫,过年了,你想不想家?”
白炎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家人。”
许半青噎了一下,讷讷道:“我不知道……”回想之下,从前在宫中时她从未关心过白炎锡住在哪里,与什么人来往。
白炎锡不以为意,道:“虽暂居于此,既是过年,少不得要热闹一番。”
凉秋在一旁忍着笑道:“今儿已是正日子,之前又没什么准备,怎样个热闹法?”
白炎锡脸上就有了些窘色。他一个人习惯了,往年这种时候他都是在宫中过的,哪晓得那许多。而在入宫之前呢?他又是怎么过年的?有些想不起来了,脸上就带了点惘然。
许半青耸耸肩:“有什么就弄什么呗。”她在作为齐涵之的岁月里,并没有家人。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和院长以及其他孩子一起过,没觉得有什么,等到长大了,一个人也习惯了。
凉秋眼珠一转:“你们男人懂什么,就交给我吧!”转身出去找夏杨。二人如何商议不提。
许半青却摆了棋枰出来,“左右闲着无事,不如来一局。”这宅子里也就白炎锡能与她对上一对。许半青对此很有些洋洋自得。
白炎锡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三五下就被许半青杀的无还手之力。
许半青有些郁闷:“你干什么呢?一点都不专心。”
“不过消磨时间罢了。那么认真干嘛。”白炎锡淡淡道。
许半青皱了皱眉:“话可不能这么说。”却是认真起来:“做一事就要专一事。既然想下棋,就要专心做好。”
白炎锡闻言怔了征,半晌,道:“你说的对。”他虽有些冷漠,对手下的人却向来严厉。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他常说的,想不到今日竟被许半青反了回来,弯了弯嘴角,也认真起来。
午饭是凉秋煮了面,二人随意吃了一口,凉秋就依旧去忙了。
等到天黑时,棋局上已有些胶着之像,许半青便有些不耐烦。白炎锡见她不停地变换坐姿,便打趣道:“怎么,不是说要专一事?”
许半青翻了个白眼,并不说话,定了定神,又落了一子。
却是被白炎锡趁势杀掉一大片黑子。
许半青有些心疼了,那一大片,得有好几十颗子,是她之前小心翼翼留下来的,竟然一步落错就被他拿了去。正有些暗暗着恼,就听凉秋在外面叫道:“吃饭了!”
许半青犹自琢磨着如何挽回劣势,白炎锡却将棋枰一拂,“走,吃饭去。”棋局登时就乱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下完呢!”许半青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白炎锡扫了凌乱的棋局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已经输了,还不认。”
许半青当然不服,叫道:“还没下完,怎么就知道输了!”
白炎锡却不理她,出了房门。许半青只得闷闷不乐的跟了出去。
凉秋已经将整座宅子装点一新,到处贴着大红的福字,门上对联却是夏杨写的,俱是一些辞旧迎新的吉祥话,只字有些歪歪扭扭。许半青指着那对联上字迹就笑了起来:“这是哪来的虫子?比我的还难看!”
夏杨讪讪一笑,“我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您二位又忙着……左不过取些好兆头罢了。”
许半青吐了吐舌头,毕竟人家辛苦写的,自己没出力还要笑人家,的确有些不厚道。凉秋却端了一盘饺子进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吃饭了呀!”
许白二人互相推让一番,这才在桌边坐下。见着桌上一盘又一盘白白净净的饺子,嗅着满屋的香气,许半青突然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
竟是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吃。却被凉秋拦住了:“等等等等。”
“不是叫吃饭了吗?”许半青眼睛舍不得从那饺子上氤氲的热气上移开,问道。
夏杨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将上面几盘菜挨个摆到桌上。
许半青望过去,一盘清蒸全鱼,一盘红烧鱼段,一盘烤鱼,一盘煎鱼,一大碗鱼头汤,以及一盘似是什么丸子,闻起来也是带了点鱼的腥鲜味。只有两盘炒肉一盘青菜看起来是和鱼没关系了。“这都是什么呀?全鱼宴?”
凉秋抿嘴笑了笑:“提前也没准备,这是夏杨出去弄的。”
“可不是?”夏杨指着那鱼道:“我在河上开冰钓鱼钓了一天,统共也就得了这么几条。可冻死我了。”
凉秋又弯身自桌下取了一坛子酒,坛子不大,被她两只手捧着,分了几杯出来,就见了底。“这却是在院子里那棵老梅树底下挖出来的。”
“挖出来的?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酒?”许半青奇道。
夏杨最快,答道:“李老爷每年回来小住一段时间,都会埋一坛子酒在那树下。”
这宅子是李总管的老家。许半青也听说过一些。只是凉秋却是怎么知道的?却更确认凉秋也是龙卫的人了。
许半青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她说是暂住,其实和被囚禁也没多大分别。心里又有些惘然,随意吃了两口菜,又吃了几个饺子,便放下筷子。
白炎锡因有看管许半青的职务在身,并不喝酒。夏杨劝他,他只说不喜。
齐涵之的酒量是不错的。没身份没背景的女孩子,没点酒量会比较吃亏。但成了许半青之后,因为朱立升说许半青向来是滴酒不沾的,因此她也乐得不喝。今天不知为何,却突然有了喝酒的想法。反正一人只有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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