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的眼里,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经略有着乎常人的成熟稳重,他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和锋芒毕露,取得一点成绩之后也没有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和淡定,愈的温润圆融。然而经略终归是人,是一个在乎成败的年轻人。虽然他早就知道一城一池的得失实属常事,每一个成功者都只有经历过失败的阵痛才能最终站到圆满的殿堂之上。
坐在飞机上的经略从上飞机开始就在苦苦思索海南之争失败造成的影响,虽然这次失败只关乎他一人,但现在处于高位的他所做的一点一滴一言一行都有可能造成蝴蝶效应。经略不得不考虑南京各方面的反应,所幸在他离开之前已经解决掉最大的竞争对手孙彭涛和王伟泽,而现在南京有邵青山和萧子正在上边压着,不至于会有人因此反弹,后院起火。
一路上心绪缠绕,经略竟没有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坐飞机时的恐惧不安已经消失不见,看来精神转移法果然管用。
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一晃而过,到达南京禄口机场时经赵弑天提醒才知道飞机已经降落。经略走出机舱,重重地吸了一口南京的浑浊空气,短短的两个小时,好似经历了两个世界,接下来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九人走出机场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辛酉扶着邵青山,马铸成站在一边,经略手下大大小小的经理,以及南京道上与他交好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静静地候在机场外。
还在低头沉思的经略见着众人安慰的笑脸瞬间呆滞住了,原本认为这只是个人荣辱成败的他突然有了一种觉得自己不争气辜负一批人期许的感觉。是啊,如今在外人眼里,我是南京城的代表性人物,我的成败,又何尝不是所有支持我的人的成败;我的荣辱,又何尝不是南京城的荣辱?
休戚相关啊!
愧疚的经略挤出一个笑容,昂然向车队走去。
回到南京的经略与邵青山闭门长谈了一下午,经略将海南之行的一切详细讲述了一遍。邵青山听后只说了一句,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从邵青山家出来后经略破天荒地接到萧子正的电话,这是萧子正第一次主动约他喝茶聊天。在这关键敏感的时刻,经略难以揣测这位不出意外将会成为自己岳父的高南京城一把手会说些什么。
“身上的伤康复的怎么样了?”给经略泡了一杯茶的萧子正开门见山道,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这也让经略更加没底了。
“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经略笑道,他可不敢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萧雨筠和自己一天没有办证,自己就得在这位准岳父面前笑脸相迎。没办法,谁叫自己要娶人家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宝贝闺女,赔点笑脸还是值得的。
“没有大碍?昏迷了四天,身上二十三道伤口,这叫没有大碍那什么叫大碍?雨筠在电话里跟我哭了半天你知道吗!”萧子正微微怒道,浸*官场几十年的淡定和风度在牵扯到自己的独生女儿时也顾不得了。没有女儿,他还要这些虚无的东西作甚?
“伯父?雨筠知道了?”经略惊讶道,他原本以为这事将萧雨筠瞒的天衣无缝,等到自己身体完全康复的时候再跟萧雨筠说明,那时木已成舟,萧雨筠即便难过想必也不会太过于伤心。经略突然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按照事先的约定,一周通一次电话,昨天正好应该是通话的时间,萧雨筠却没有打来电话。这就说明萧雨筠知道了这事却不想经略分心所以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而经略太专注于自己的事竟将个细节给忽略了。经略懊恼地叹息一声,心里对萧雨筠的愧疚愈来愈深。
“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你们自己解决。”萧子正看了面露愧色的经略,轻轻叹息一声,多少年轻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萧子正刚想责备一下经略,又想到女儿临走时警告自己不要影响经略,撇撇嘴还是没有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经略,今天我和你说点正事。以前你顺风顺水的时候我没和你说,是怕你说我这人当官当得目光狭隘,畏手畏脚。”萧子正开口道,经略既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又和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公于私,他今天都要把话说明白。在萧子正心里,他还是觉得经略是一个能够识大局,虚心,明辨是非的年轻人。
“伯父,您但说无妨。”经略笑着点点头。
“经略,你知道下棋者最容易犯得错是什么?”萧子正看了看一脸淡定的经略,确实是块好料,不知道雨筠跟了他是不是福。
“当局者迷。”经略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淡定笑容,无论如何,他知道,萧子正总是在为自己好,即便仅仅是为了他女儿。
“好,我在问你,你最喜读什么,他觉得跟经略这样聪明的人说话不需要讲究官场上的那一套含蓄委婉。
“《韬略》。”经略答道,笑脸不变。
“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是为《六韬》,当年黄石公所赠张良的《太公兵法》即为《三略》。《六韬》《三略》合为《韬略》。韬略者,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器;深若藏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就如同我们为官者手中的权力一般,为民所想则是造福一方;为一己之力利谋私则是祸害一任。轻视不得。”
萧子正神色严肃,经略也不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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