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亨。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进了门是个不大的院子。——东华观局促地贴在蜈蚣岭的旁边。
这是个二进的院子。头前的大殿里供奉着“三清”天尊。
还没来得及细细地参观,麦青青拉着秦路的手只管朝里走:“后面住着一位曲真人。那可是个真正的得道高人。我从小就在这儿玩,最喜欢和他一起玩儿。”
秦路听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甩开她的手:“什么真人假人的?是谁啊?你这么着急见他?”
麦青青被他说的一愣。回头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乐了:“你怎么了?吃醋了?曲真人都快七十了。你还吃他的醋?”
“我吃什么醋了?就是看你这么急匆匆地,不知道搞什么?”秦路埋怨道。
麦青青放慢脚步,挽起爱人的胳膊:“别生气了。我就是好久没见到曲真人了。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
“你小时候?这里不是最近才修建的吗?”秦路问。
麦青青回答:“这座道观是新建的。可这里原来就有个老的道观,也不叫东华观。那个时候曲真人就在这儿了。因为我家就在附近,所以我爸爸经常来看望他,一来二去,就和曲真人熟识了。我的名字还是曲真人给起的呢!”
“廖清风?”秦路问。
“是啊。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我很喜欢曲真人这个人。他会变戏法,经常变戏法给我们看。他还教了我很多东西。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咒语?”
“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
“是的。那就是曲真人教给我的。他会得还有很多,我想你可以跟他学点东西。”话说间,二人已经来到后院正房的门口。
“曲真人!”麦青青拍着大门,叫道。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东侧偏房传来。
循声看去,一个干瘦的老人步履蹒跚地从门里出来。
“曲真人,是我啊。廖清风!你在干什么呢?”麦青青上去搀扶他。
“清风!”虽然老眼昏花,曲真人显然还是认出了青青,“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该回来啊。我不是都告诉过你吗?……”
麦青青打断了曲真人这段奇怪的话语:“这是我的男朋友,秦路。我是和他一起回来的。”
“噢,是带对象回家啊。”老人直了直背,看看秦路,“不错,是个好年轻人。”
麦青青悄悄地咬老人的耳朵:“曲真人,你看他命格怎么样?是不是……”
“合适。”老人笑着说道,“呵呵,来屋里坐吧。”
曲真人把二人让到正房,又忙活着泡茶。
真人一直是一个人在观里居住,所有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料理。
秦路暗暗地打量这位真人。也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佝偻、消瘦,一撮山羊胡,行动迟缓。除了身上的一领旧道袍,看不出丝毫的仙风道骨。他甚至都没有道士常有的发簪和道冠。
“刚才我在厨房烧水呢。”曲真人边忙活边说道,“只有我一个人在,也不必拘泥于那些装扮。”
不经意间,他竟在回答秦路心中的疑问。
说罢,他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在秦路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快尝尝我的茶叶。”曲真人急切地对麦青青说道。
麦青青品了一口:“这味道好奇怪。”
秦路也尝了一口。非常苦,而且涩。
曲真人捻着山羊胡,眯缝起眼,开心地笑了:“是我自己种的茶叶。初入口奇苦无比,可是咽下去,会唇齿留香,经久不息。”
秦路再喝一口,细细品味,虽然仍是苦,口中却有丝毫真有一股子清香。
“生津止渴,润肺去燥,去口臭。呵呵”曲真人盯着秦路,“南方之嘉木。你好像喝不惯。年轻人,家是北方人吧。”
“山东的。”秦路放下茶碗,毕恭毕敬的回答。
老人微笑着颔首:“济南府?”
“恩”
“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曲真人吟诵道。
“真人过奖气地说道。
曲真人啜口茶说道:“小伙子,我看你骨骼异象,似与此地颇有缘分。”
“怎么说?”秦路问道。
曲真人拜拜手,岔开话题:“不说也罢。——只是,清风啊,你不应该回来的。”
麦青青问道:“为什么?”
“你忘记你名字的含义了?清风。”曲真人说。
“清风,你给我起的怪名字。难道我注定一生如风一样地飘来飘去吗?”麦青青不高兴。
“倒不是漂泊。只是清风出自于此穴,便不可再回此穴。再归之时,便是风止之日。”曲真人一脸正色说道。
“曲爷爷,我就不喜欢你说这些。”麦青青索性说道,“你知道我不信这些,我们一家都不信这些。”
曲真人重新露出了笑容:“好吧。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知道你们一家都不信这些,所以我才和你爸爸成了忘年之交。”
“也和我成了忘年之交。”麦青青调皮地说道。
“好。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曲真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麦青青虽然知道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却还是忍不住好奇。
“你又不信我的一套,还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曲真人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他的事。”麦青青不好意思地指指秦路。
“哦?”曲真人询问地看向秦路。
“是这样的,”秦路觉得有些拘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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