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大火,太子妃不见踪迹,王夫人又特意将自己支走,鲁显将那日在东厂的事情反复回想了一遍,得出一个大胆的推论:拓跋湛掳走马雀榕强暴未遂,她却以为是太子的意思,如此心存怨恨决心报复,所以在今夜故意让王夫人胁从相助,灌醉太子爷,打翻喜烛,火烧东宫卧房!这么一番推论让他脊背发凉,汗毛倒竖,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一切都那么巧合,最毒妇人心,马雀榕竟然敢在新婚之夜暗下毒手,果真手顿狠辣……
鲁显管自己心思百转,身后的姜檀心亦是疑惑千结,一路小跑着她不断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何太子身上会有写着母亲名字、生辰八字的巫蛊布偶?如果照之前王夫人所说,娘亲已叫她害死了,那他为何要费心诅咒死去的人?如果他连死人都不放过,那种恨意该到了什么程度?
抿了抿干涩出血的上唇,她品到了一丝血腥之气。
娘亲自十年前从刑场逃脱,一定是被送来了皇宫,相信师傅也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才会如此反对自己进宫,不是反对自己找到母亲的消息,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是怕她去涉险!所以姜檀心心中隐隐觉得,母亲大约是叫人害死在宫里了,而凶手却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或者这整一件事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所以,爱她的人要死要活阻拦者她,恨她的人千方百计怂恿她。
但她已经被卷了进来,不,或者说是她义无反顾的自己跳了进来,娘亲是死是活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知道,这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而且,如果谁曾经欺过沈青乔,她姜檀心就让她千倍还来!
已是月上中天,几近夜半,月镀清辉悠悠洒下,清光浮华穿引在红墙琉璃瓦之上,投射一方阴影,整座坤宁宫栖在沉默的阴霾之中,那是风狂雨骤的前兆,是刀光血影的征兆。
东暖阁里的雕龙大床上,拓跋骞满头冷汗,口中之词喃喃不绝,像是中了梦魇,又像是中了巫蛊,总之脸色铁青面颊绯红,任万皇后怎么推他喊他,人就是不醒。
背手在房中踱步,宽大的凤袍逶迤拖地,姜檀心跪在角落看着万皇后在面前走来走去,心神不宁,跟着也攥紧了胸口衣襟,她已经不想让拓跋骞就这么死了,她想亲口问问清楚,究竟那个布偶是什么意思,娘亲又到底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白蜀呢,来了没有,再派人去催!”万皇后眉色间戾气十足,袖袍一甩,怒色满眸。
“来了来了,白太医到!”
一路飞奔赶来的白蜀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他刚要跪下行礼就被万皇后扶了起来。
“这时候别多礼了,快去看看太子,本宫看不像是被火熏着的,到底怎么了?”
“是是,微臣遵命”
抬起马蹄袖,擦了擦汗白蜀跟步上前,准备望闻问切一番,不过在他看到太子面色之时,就已变了三分神色,急忙搭腕诊脉,果不其然!他白了脸色,颇有些尴尬道:“太子怎么会误食了陛下的情花丹?这药一个时辰内必须得解,太子爷这已然是错过了时辰了!”
婚宴上的事一幕一幕在万皇后脑海中重现,当时柯三良咬定了是王夫人换走了丹药,她却给予了十万分的信任,谁料到这马家母女真是坏了脑子,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蠢事来!心下已然有了一番计较,不过现在还不是秋后算账的机会,若是骞儿无事便罢了,有事,她一定要马家上下几百口人一起陪葬!
“白蜀,可有救治之法?”
“这……这恐怕,恕微臣多嘴,此刻只有戚督公才可能救得回太子爷呀,微臣听说东厂有个很邪门的池子,还有一种更诡异的花,据说误食情花丹无解的,在那方能捡回一条命,但微臣只是听说,未曾知道什么人试过,毕竟这情花丹是御贡金丹,外人怎么有机会服食?”
“那戚无邪此刻在哪儿?”
“回娘娘话,戚公公今日歇在浮屠园了,说是内阁押了三日的奏本没披红,今日该办公事了”
那浮屠园是拓跋烈赐给戚无邪的,一座宫内的园林,效仿江南宅园,曲径通幽,绿竹溪傍。因为离内阁当值处十分近,平日里批复内阁程递的折本题本,他就暂住在那儿,也十分方便。也因为他已是阉人,万皇后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否则怕是要拂了拓跋烈的兴头,想不到当日的妥协,竟能与今日造下些功德,若戚无邪此刻人在东厂,这一来一回,又是宫禁,又是宵禁的,就怕太子吊着一口气撑不到戚无邪赶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过来,鲁显,你动作快一些,跑着去,快去!”
“是!”
鲁显扭身要走,谁料腹部一阵绞痛,他忍了忍继续走了两步,这一下只觉血气翻涌,天昏地暗,只听咚的一声,他已双膝砸在了地砖之上,额头喋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挣扎着伸出一只血手,沾着从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划下了一个“王”字……
白蜀吓得呆了,回过神后,扑着上前试探了他的鼻息,又翻眼珠又看舌头的,回头道:“皇后娘娘,中毒而亡,是一种潜性毒药,微臣估计鲁侍卫服用此毒应是一个时辰之前,此毒因为延时发作,可让凶手撇清关系,所以多为害人之毒,只是产自南疆,京城鲜少得见”
话毕,他看了看地上的“王”字,艰难的咽下口中的津液,心如擂鼓。
尖锐的指甲紧紧扣入手掌之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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