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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片鲜红的血。浸湿了她那一身大红的嫁衣。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靳破天倒在了她的怀里,那汩汩的鲜血就那么染红了他们的喜袍,而他则是在她的怀里含着微笑闭上了双眸。对面,手拿长剑的柳悠娴笑的一脸的狰狞与扭曲。剑端上,属于靳破天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柳悠娴的手里同样沾满了靳破天的血渍,可是她却笑的是那般的疯狂。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破天,不要离开我!”卿九九紧紧的抱着一身鲜血的靳破天,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从她的指缝里流出。她想按住他的那一个伤口,不让血再继续往外流,可是怎么都压不往。
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倒在她怀里的靳破天也渐渐的消失。她想要紧紧的抓住处,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就那般消失在她的怀里,连一片衣角也不曾留给她。
柳悠娴那猖狂的笑声却是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耳边不断的狂笑着,还有她那扭曲的容颜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晃动着。一会模糊一会又清晰。
“破天!”卿九九惊叫着,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重重的喘着气,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着。
柳悠娴?
为什么她会梦到柳悠娴?
尽管卿九九此刻的心情十分的不平静,也尽管此刻,她的呼吸十分的急促,甚至完全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里回过神来。可是卿九九的脑子里却是很清晰的印着柳悠娴那张狰狞的几近于扭曲的脸,还有她那猖狂的笑声。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只是一个梦,一个恶梦而已。
柳悠娴已经死了,是被南宫佑用火铳亲手打死的。所以,是不可能会出现在她与靳破天的婚礼上的。
只是,心中的那一份不安却是怎么都抹不去。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而且还是对靳破天不利的事情。
“吱!”门被人推开,写意披着一件披风,手里掌着烛灯进屋。
“九姑娘,怎么了?”将烛灯往桌子上一放,写意走至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卿九九问道,“怎么这么多汗?”在看到满头大汗的卿九九时,写意脸上尽是抹之不去的关心。
卿九九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对着写意一脸轻松的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已经没事了,写意你也回屋去睡了。我没事了,一会就好了。”
写意一脸不放心的看着卿九九:“九姑娘,你真的没事?”
卿九九摇头:“没事!你放心吧,只是被恶梦惊醒而已,我坐着平复一下心情就没事了。天寒夜冷的,你赶紧去睡吧。”
写意还是用着不太放心的眼神看一眼卿九九,见着卿九九朝着她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后,才是略显有些放心的对着卿九九说道:“既然是恶梦,那就往多想了,梦都是相反的。那我出去了,你也早点睡下吧。这过两天可就是你与靳大人的大婚了,可不能让自己太累着了,要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
卿九九抿唇一笑,略显有些感激的看着写意,点了点头:“谢谢你,写意。我没事了。”
“那我出去了。”写意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卿九九却是了无睡意。
下床,从屏风处拿过自己的衣裳穿上,又拿过一件披风披上,穿着绣花鞋,打开屋门,步出院子。
朦胧的月光映射着地面,倾洒着一层淡淡的银白,与地上那一层白色的降霜倒是十分的相衬。地上,积着一层薄冰,树枝上更是镀着一层白色的霜。
有些冷,卿九九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仰头望着那高挂于夜空中的月亮,卿九九的心情略显的有些复杂。刚才的梦境还是那般清晰的在她的脑子里回映着,就好似真实的发生了一般。
如果这个梦意寓着什么,那么她该如何是好?
“九九?”不知不觉走到了假山的鱼池边,耳边传来一道不太确定的声音,卿九九转身,借着淡淡的月光,这才看清唤她的人是念恩。
“姐。”卿九九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念恩,然后抿唇一笑,一脸担忧的看着念恩问道,“姐,你怎么了?”
念恩摇了摇头,对着卿九九露出一抹浅笑:“没事,只是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你怎么也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卿九九耸肩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觉的心里很不踏实,就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念恩走至她面前,伸手将她的手握于自己的手掌内,一脸认真的看着卿九九道:“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卿九九又是一耸肩,这次的耸肩略显的有些轻松,然后对着念转淡然一笑:“或许是我多虑了吧。出来吹吹风,心情倒是好多了。姐,你又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念恩浅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能有什么心事,只是有些舍不得你而已。我们姐妹俩才刚相认,却又要分开了。”
“噗哧!”卿九九轻笑出声,一脸欢笑的看着念恩,“姐,看你说的好像有多严重似的。什么叫又分开了,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去尚书府住的。”
“那哪成!”念恩笑看着卿九九,“哪有妹妹嫁人还带着姐姐一道过去的。爹娘,祖父他们看到你与靳大人的好事,也会开心的。反正王府与尚书府也不远,我若想见你,也是随时可以来尚书府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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