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微微的怔了一下,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略有些苦涩,又带着丝丝的无奈,更还有隐隐的讶异,或者更多的则是下意识的窃喜。但是,所以的表情都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全部被他敛的一干二净,对着南宫夙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卑职谢公主好意。卑职告退。”说完,对着南宫夙宁又是一作揖转身,却在迈出两步之时,又一个转身,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往南宫夙宁面前一递,“这是卑职在南岭是看到的,希望公主喜欢。”然后趁着南宫夙宁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手中的锦盒往她手里一放,转身大步离开。
待南宫夙宁回神过来时,寒柏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湛蓝色的锦盒,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打开盒盖,是一朵盛开的睡莲,浅紫色,即不是玉,也不是琉璃或者翡翠之类的玉石。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天然的石头,而且还有些眼熟。
南宫夙宁拿着锦盒,看着盒子里的睡莲,整个人有些失神,她的表情有些苦涩。
她不会傻到真以为这是寒柏买的。
这紫色的石头是她与相诗有次去相国寺的途中无意间看到的,觉着好看便是带回了宫里。然后无意间看到荷花池里那盛开的荷花时,只是随口说了句:把那石头雕成睡莲也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时候,好像寒柏正好有事进宫。
后来,她当然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再说,就算想,她也没好闲情逸致。宫中的女人,谁不忙着各种斗?她与母妃自然也是一样。皇后为了太子,榆妃为了安陵王。她与母妃自然是为了哥哥。这一切本就是属于哥哥,就算他们不主动找事,就凭着皇后与太子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罢手的。是的,只能反击。
却是没想到,她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寒柏却是放在了心里。
只是,身为公主,就算南宫樾和舒清鸾说了,无须她那般的逼迫自己,但是皇后呢?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好机会?所以,她无从选择。与其等皇后出手,还不如她先发制人。
“公主?”正出神,耳边传来了清雅如莺般好听的声音。
闻声,抬头,见韩夏芝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她的对面,正用着关心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南宫夙宁回神,将盖子合上,对着韩夏芝露出一抹浅笑。
“民女韩夏芝见过安宁公主。”南宫夙宁正欲张嘴说道,韩夏芝便是对着她鞠身行礼,得体的笑容,恭敬的态度。
一袭月芽白的浣纱层叠罗缎裙,一个简单的少女垂柳髻,没有过多的珠饰与发簪。仅只是在发髻上斜插了一支水粉色的短流苏步摇。淡雅的妆束,不累赘却又不失那优雅与清盈。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贤淑得体的微笑,唇角微微的上扬着,双手叠放于左身侧,用着十分标准的宫礼对着南宫夙宁鞠身行礼。
南宫夙宁打量着韩夏芝,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让她起身。
此刻的韩夏芝,在南宫夙宁看来,就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一般。
虽然对于夏家的事情,南宁夙宁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臻妃却也是和她提起过有夏涵之这个人的存在。可以说,夏涵之当年被人抱走逃过一劫除了太后之外,也就只有臻妃知道了。
虽然不曾见过韩夏芝,但是此刻初见,韩夏芝给南宫夙宁的感觉是,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皇后娘娘的风采。母妃说,皇后才德兼备,举止优赋,样样精通。只除了不懂武之外,可以说没有一样能难倒了她。
这一点南宫夙宁从来不曾怀疑过。
臻妃当年不过只是夏君拂的贴身婢女而已,但是却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与现在的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能想像得出,当年的夏君拂得有多高的才艺。只可惜红前颜薄命。
南宫夙宁一直没有出声让韩夏芝起身,是以韩夏芝也不敢直身,就这么鞠身行着礼。
好半晌,南宫夙宁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扶起韩夏芝:“夏姑娘无须多礼,你直接唤我夙宁便是。”
韩夏芝欠了欠身:“民女不敢!还有,民女姓韩,而非夏。”虽然安宁公主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南宫夙宁微一楞,随即晃然大悟,一脸谦意的说道:“抱歉,我失礼了。韩姑娘请起。”
“谢公主。”韩夏芝又是一欠身,“公主怎么在这?是来找王爷与王妃吗?王爷和王妃应是还在后院的凉亭。”韩夏芝很是好心的说道。
南宫夙宁抿唇浅笑:“我知道。哥明日要陪同父皇出宫,所以这会定是有很多话要与嫂嫂说,我才不去打扰他们。所以就来打扰韩姑娘了。”
韩夏芝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望着南宫夙宁问道:“王爷要出府远行吗?要去哪?”似乎很关心南宫樾,眼眸里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可是与……我有关?”略显有些自责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微蹙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对着韩夏芝淡然一笑:“不是!与你没有无关,这是父皇的决定。你别多想,安心的在王府住下,我和嫂嫂都是你的亲人。母妃也很想见你,不过现在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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