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水仙供上桌,十二月腊梅雪里香。”曲宛若在看到石门打开之际,朝着这边走来,嘴里依旧咕哝碎念着。她的头发十分凌乱,身上的衣裳亦是沾着乌黑的污渍,脚上的绣花鞋,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与花样,鞋面早已一片乌黑。裙摆处,还有几滴水正在往下滴着。她的手里拿着一支从发髻上拔下来的发簪,用着那尖尖的簪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自己那嫩滑但是此刻却因为沾了污渍而有些丑的脸上划上。看的舒紫鸢一个胆战心惊,那么尖细的发簪,若是一个不小心的将自己的脸颊给划破了,可如何是好?
“娘!”舒紫鸢一个疾步上前,走至曲宛若的身边,一脸惊慌中带着颤恐的望着她,然后是伸手试图从她的手里夺过那支发簪。
然而,却只是曲宛若一个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紧紧的握着发簪,一脸警剔中带着惧意的看着舒紫鸢,然后是用着那发簪对准着舒紫鸢:“你干嘛,是不是想要抢我的佩。我告诉你,你抢不到的。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又用着手中的发簪,对着舒紫鸢胡乱的挥舞了几下,以示如果舒紫鸢若是再靠近她半步,她便用手中的发簪刺向她。
舒紫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身狼狈的曲宛若,“娘,我是鸢儿,是鸢儿!你怎么了?”
“鸢儿?”曲宛若微微的侧着头,双手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支发簪,眼眸则是望着头顶的天空,似是在想着什么。然后苦思冥想了好半一会后,将视线停在了舒紫鸢的身上,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鸢儿是什么东西?是我的东西吗?”
“爹……”舒紫鸢双眸含泪的望着舒赫,“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把娘害成这样了,怎么能这样狠心呢?”说着,那眼泪再度如山洪一般滚滚而落。
舒赫的眼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此刻他心中所想。似乎对于曲宛若成了这个样子,也显的并不是很上心,也并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
迈步,走至曲宛若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那我又是谁?”
曲宛若双眸微拧,抬眸直视着他,然后眉头亦是皱了皱,皱过之后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拿着簪子,一手指着舒赫的面:“哈哈哈,你这人好怪,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不跟你们玩了,一点都不好玩。人家躲的这么隐蔽,都被你们发现了。”说着,垂下了头,用着那尖尖的簪子比着自己那隆起的小腹处划了划,一脸轻柔的说道:“开阳,我们去看看,你爹回来没。你爹说了,只要娘生的是个儿子,就上书皇后,把娘扶正的。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呢,可是为什么你爹还没有上书皇后?是他忘记了还是我记错了呢?一定是他忘记了,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舒夫人本来就是我的嘛,是沈兰心那个贱女人不要脸的用计爬上了你爹的床,又仗着自己的太师的女儿,非逼着你爹娶了她,才成为舒夫人的。她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在霸着舒夫人这个位置不放呢?舒夫人本来就是我的,可是为什么我却偏偏成了一个妾?现在好了,你都这么大了,你爹最喜欢儿子了,一定会把娘扶正的。这样一来,你就不是庶子了,你可是相府嫡出的长子了。开阳,你有看到你爹吗?为什么娘没看到他呢?”拿着发簪划着自己的肚子,微微的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仰望着前方。
“女儿见过父亲!”舒清鸾的声音从舒赫的身后传来。
“矣,鸢儿,你怎么回来了?”曲宛若见着舒清鸾时,一个迈步朝着她走去,脸上泛着开心的笑容,然后双眸四下寻视着,“怎么太子没与你一道回来?”
“娘,你怎么了?我是鸢儿。”舒紫鸢走至曲宛若身边,将她从舒清鸾的身边拉开。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贱人,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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