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外,李威身后还站着两位蒙着罗帘的曼妙少女。一个不用说,是杨敏,地位有些难堪,这个场合正规,于是只好站着。杨思俭看到了,只是闭着眼睛,就当没有看到。反正也不会有大臣上去将羃罗揭开。这个各位大臣也知道的,可不大赞成的,太子仁爱嘛,太子妃务必品德要贤惠的。杨敏太子妃无望了,可是在太子心中位置看来极重。这不大是好事。
但杨敏这一次处罚有些过了,以前又蒙受了一些人散布谣传的冤枉,不大好说。
另一个少女是谁?
有些人就将眼睛集中在徐齐聃身上。
徐齐聃早就看到了,别说隔着一层罗帘,就是隔着十层罗帘,自家的女儿,怎能不识。愤怒地盯着女儿,但到了这地步了,徐俪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就当是没有看到父亲使过来的眼神,眼睛盯着河面。
龙舟一字排开,开始准备。
李贤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上官婉儿说着话:“上官良媛,待会儿,能不能作出一首诗出来。”
听到这一句,大家一起盯着上官婉儿,小姑娘在少林寺写下的那首诗,很多人听说了。八岁的女孩子,写出来,委实不容易的。
“能勉强办到,可妾身写的,却永远不及太子殿下写的好,”上官婉儿很老成地叹口气。
大家被她逗得一乐。
其实对太子,许多大臣也是万分不解的,字写得好无用置疑,诗与诗余作的不多,可几乎都是精品,特别是诗余,气势很大的。但文章嘛,也就那么一回事。文章没有看到,可太子写的信却是看过的。
小姑娘心气倒是很大,居然想在诗上与太子拼一拼。
可更多的人却将眼光放在两个蒙面少女身上,太子与这几个少女的“恩怨情仇”,不知何时能断清。
正在此时,一声号角响起来,近百艘龙舟开始比赛了,太子与众位宰相大臣观看,胜利者又有奖品可拿,于是一个个用了全身的力气。近百艘龙舟一字排开,奋勇向前,气势壮阔无比……
戴至德忽然低声说道:“非殿下写不好。”
这样的气势,用骈丽的词语来写,写得不好,只能象刘仁轨那次遇到的情况,小粉妓娇滴滴地唱《渔家傲》。只有太子的壮诗或者诗余,才能表达。
不过李威反而这一次没有作声。
端午节过去了,天热了起来。
渐渐地百姓不谈端午节龙舟赛的热闹,相反,开始议论太子。
八卦,那个时代都有的。太子与几个少女的最终结局,因为中间“一波三折”,格外引人注意。连洛阳的人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这是不对的,有一些大事已经发生或者将要发生,只是大家不知。无论是糖或者盐,对唐朝的重要性远远胜过了太子与几位小姑娘的八卦。但就是知道了,恐怕八卦依不会少。
裴炎连上了两本奏折,终于将这场变动推向了**。
首先弹劾是杨思俭,说杨思俭知书达礼(曾与许敬宗、许圉师、上官仪编过《瑶山玉彩》,又于前几年,请求追赠颜回为太子少师、曾参为太子少保,可谓知晓古礼),这不是夸奖,知法犯法与不知法犯法,后果是两样的。刻意地提了这些事,然后说杨家管教不严,小娘子不顾太子妃身份,对太子藐视,与贺兰敏之来往不清,让皇家蒙羞。
只是太子仁慈心软,两位圣上仁爱,才宽宏处置,依是许了杨家小娘子太子良媛身份,但需在家中反思。这种宽宏千古未有。然而杨家如何做的?杨思俭不知悔改,继续纵容自家女儿进出东宫,妄图以美色,蛊惑太子。然后是一大堆典故,什么西施、妲己、褒姒都出来了,说的意思,不是美色不好,可有了美色,品行不端,就是红颜祸水了。太子仁爱,臣很担心的神马。
又责备杨敏,先前看到太子有些病情在身,于是厌恶,太子病好了,才追悔起来。这一说,就有些恶毒了。现在事已至此,贺兰敏之亦死,不顾两位圣上感受,死命缠住太子,以求得幸。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如有万一,丑声将扬名千古史书。
其实李威与杨敏也不算过份。
诏书不让杨敏进宫,可实封了良媛,来往一下也算正常的,就是万一走枪擦火,接入东宫就是。
但裴炎揪住了杨敏以前的事不放,确实杨敏做错了,也很难说清楚。
对杨敏的种种做派,除了狄仁杰这些略略开明的人,能看得过去,一些酸儒们,到现在还没有看顺眼的。裴炎又抓住皇家的尊严与杨家的势利,以及诏书没有说准许进入东宫死死不放,就是狄仁杰来分辨,也辨不清楚。
这只是第一炮。
第二炮对准了徐齐聃,却没有说徐俪的事,而是说了徐齐聃另一件事。
杨思俭编写了《瑶山玉彩》,但写文章未必是唐朝官员中最拨尖的一个,只是许敬宗的副手,于其允许他编写,不如说是赏赐一个美名。但徐齐聃文章写得才是真好,许多人皆自愧不如。李治特别喜欢他写的文章,因此,经常命他教导李威兄弟四人文章。同时本职是西台舍人,每天要处理许多事务的。因为喜欢,李治特地下了一道圣旨,许他间日一至。也就是“上班”一天,放一天假。
但有可能因为是女儿烦心的缘故,多喝了几杯酒,将禁中的事泄露出来。现在长安依是政治中心,除了少量的事务外,交到洛阳让李治处理外,处理的事务,比洛阳还要多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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