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的种籽比较好办的,问题是脱籽纺织。其实纺织也好办,虽然纤维不一样,可在麻与蚕丝的纺织缲车上改进一下,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李威也不要求什么工业革命。黄道婆的纺织机器他不懂,可那张弹棉花的弓,却依然记得。也种过棉花,嗯,仅于此!
特别脱籽,唐朝中原肯定没有相关的机器,那怕是最原始的机器。这要看岭南与高昌等地有没有,如果没有,甚至还要到大食看一看。当然,都不一定到大食去,询问一下大食的商人即可。
正在准备操办时,忽然就听到坊间许多谣传了。
怎么查案子的,不大清楚,可传得神乎其神,什么贺光珍五探许家庄,什么关福星夜连闯八百里,等等,就差一点来一个五鼠闹东京。这些传言并不可怕,任何朝代都有,往往有可能面目皆非。主要李威听到一个最可怕的谣传。有的百姓很会联想,于是说了,皇后执掌了大权,迷惑了皇上,看到太子英明,授使许敬宗刺杀皇太子的。真正的幕后凶手是武则天!
还有敌人的,比如明崇俨,许彦伯也在洛阳,没有判问,但李威琢磨在这风头上,他们不会象许敬宗那么胆大。估计明崇俨呆在申州,都十分害怕了。至于许彦伯,祖父大人一死,他只能惶惶不可终日。要么各个对武则天不满的大臣,他们都是老成持重之辈,万万不会做出此事的。因此,有可能来自民间自发的议论,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的时代,看到武则天协助李治处理政务,有些老百姓想不开,特别是一些大儒,十分反感的。
许敬宗倒台,母亲无疑失去了一只胳膊肘儿,加上灾情,贺兰敏之等外戚不争气,就包括杨思俭这个“亲家”都给她增加了许多麻烦,特别是许敬宗做下的这件事,而许敬宗又是她的宠臣。再加上这种谣传……
李威一听脸色就白了。
老百姓也许是好心,可这种好心,却将他又架上了火架。
不但他,碧儿不大懂事,脸都吓白了,金内侍说道:“这些老百姓饶嘴舌子的,可恶啊。”
可恶未必,老百姓也是一片好心,同情自己。想了想,别自己琢磨了,再给母亲一份大义吧。
将魏元忠他们喊来,叮嘱了一番,既然要给母亲了,就什么都不能对外透露。包括农庄那几个农夫,当然,吓一吓,他们多半不会说的。
“这个棉花……”朱敬则迟疑地说:“有大义?”
怎么着,比不上竹纸吧?
“拭目以待,”李威答道。只可惜对纺织不了解,但棉花产量远远高于桑麻,别的不提,有了棉大衣,冬天那个一穿暖和了,辽东以及北方就不再是苦寒之地。省得打了几十年,牺牲了无数将士,又让靺鞨人与新罗人占去。并且因为冬天冷,没有可盖之物,有许多百姓就这样冻死了。特别是去年大寒大雪。再比如象祖父打完辽东,回来晚了,冻死了无数将士,于是李世民放声大哭。如果有了棉衣呢?
再说,自己小日子也会过得快乐一些。但无论如何,今年冬天他还得熬。
朱敬则还是不信。不过太子吩咐,不向外透露即是。
然后求见母亲,不见!
多半也听到这谣传,不然自己都断了“早藕”,母亲虽然恼怒,但不会不见。可众口悠悠,堵都不堵不住。实际上来到唐朝这几个月,从百姓嘴中听到对母亲评价不是很高的,所以李威估计母亲日后变得如此暴虐,多少也与这个有关。亲戚对她不利,大臣对她不利,宗室反感,百姓没有好感,实际上却做了很多的事……心中不平可想而知的。
这一次是送功劳的,李威倒也不惧,母亲不见嘛,让人将母亲大太监李首成喊来。
“见过殿下,”李首成到了,施了礼,可脸上不是很和气。
李威也不急,吩咐金内侍拿来五根金锭,大约八十多两,一笔很厚的礼物,说道:“李内侍,你为母后尽心尽力,孤很感谢,这些薄礼,请笑纳。”
“太子,这是何意!”李首成忽然着恼地说道:“奴婢虽是一名内侍,但断然不会做出背主弃义之事。殿下请自重。”
“可孤有一事,要立即面见母后。”
“殿下,不是奴婢说你,也许殿下是无意之举,也许殿下是孝顺,可殿下的所做所为,你有没有考虑过两位圣上?”作为武则天最亲近的老太监,又担任着内宫一些重要的官职。与李威说话,也无需多客气的。
“李内侍,孤很敬佩你的忠诚。但你这样指责就不对了。孤那一点做错了?不错,反击了贺兰敏之与许敬宗。然而他们是臣子,却处处想要孤的性命。孤好歹是太子,父皇母后处执,孤无怨言,却任由一些小人宰割?是不是孤在终南山不必逃跑,让许敬宗的属下乱箭射死,才尽了人子的孝道?”
嘴皮子功夫,李首成差了太远。
大半天才想起来,说道:“但些许大事,你终是要禀报两位圣上,也不会……突如其来的打击。”
禀报?李威笑了笑,没有再说了。这一禀报,还不知道如何安排,一大堆算计利益之后,说不定有可能警告一下许敬宗,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象明崇俨一样,继续在申州逍遥法外。
顿了顿说道:“此事错对不提,孤喊你前来,是有一件事,如同竹纸一样,交给皇后的。这是大义,当作儿臣对母后的弥补。如果你不转告,孤只好转交给朝廷了。”
“是何?”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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